田光道,“大將軍可有妙計?”
田橫道,“此計需具備兩個因素方成,此刻齊人相聚反楚,其一已具備,還需第二因素具備。”
兩人異口同聲,“還需作何?”
田橫的目光看向遙遠的西方,隔著層層山巒疊峰,似乎遠方有著可以挽救大齊的存在。
“需入關出使漢國。”
田橫說的很淡,但眉毛同卻有著一絲隱憂,“何人願出使漢國?”
田光與田吸皆有著很高的熱情,“末將願往。”
看著二人的一致的興致和眼眸中的戰意,田橫比較欣慰,“切忌!此去非借兵,勿折損吾大齊之威。”
驚訝和不解……
出使漢王卻非借兵,二人更加糊塗,田橫笑著解釋道,“漢王需要齊相助,不過互助耳……”
田橫非常耐心的解釋此次出使漢國的目的,以及如何與漢王談論此計。
二月春風似情人的手,溫暖而輕柔,大地上很少再有雪花的存在,但關中某些地方依舊還殘留著未融化的積雪……
話說三秦大地,八百里秦川盡歸漢後,尤其在酈商生擒章平押回櫟陽後,劉邦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不僅文官有些不解和敬佩,諸將更是有些發懵,居然放章平入廢丘。
諸將皆以為章平不可能真心歸漢,此去定是雪花入池水,難以再見,放其入廢丘反而給章邯平添一臂,多一大將,一擊一守,相得益影。
可劉邦卻很自信,他確信章平肯定還會回來,至於何處來的信心,諸將不知。
可諸將信任劉邦,尤其是張良入關後,很多看似舉重若輕的計策卻悄然發生作用。
櫟陽城內,已經不見積雪,王城內外煥然一新,彷彿被神秘的力量擦拭一新。
櫟陽的王城既然已經易主,那麼擺設與色調亦發生巨大的變化,最明顯的便是慢步在走廊裡,可處處聞到花香,看到鮮紅的花朵。
紅色的花明顯多起來,不只是初春到來的原因,而是有些小宦者為迎合劉邦赤帝子的身份,特地與宮女多種植些花朵為紅色的百花。
一處花園內,花下長案,案上有酒,有茶,還有瓜果與熟肉。
此刻盧綰領著人正在小心翼翼的佈置著此場簡單的酒宴,盧綰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溫著酒。
或許是乍暖還寒,此時天還是有些寒氣,飲溫酒最佳,故而盧綰親自一遍又一遍的溫酒。
小火爐已經換幾次柴,可看平時愛飲酒的劉邦此刻居然一口無法飲下去,可見心中之事的確比較令人牽掛。
這是盧館第一次見劉邦思考事情能忘記酒的時候,劉邦無論在何時,總是能很穩穩的飲下一爵,哪怕是在鴻門宴,依舊可以很淡然的飲下。
劉邦忽然會過神,“蕭丞相可到?”
盧綰無縫對接道,“尚未,吾已吩咐甲士,只要丞相一到,立刻通報,大王靜等即可,不如先飲一爵酒,去去春寒。”
劉邦從盧綰手上接過酒爵,這才打算飲下一爵,酒爵已經至嘴邊卻突然停住,又放在案上,“子房可到?”
盧館笑著應對,他早就知道會有此問,目前整個關中最牽劉邦之心的唯有兩人,一個是在忙碌立漢社稷的蕭何,還有一個就是謀劃何時東出與楚爭的張良。
其次便是韓信,這個具體的實際執行者,是劉邦最想見到的第三個人。
盧綰之所以能在這裡,不是因為盧綰有多大的能耐,而是盧綰可以和劉邦聊一些群臣不能聊的事情。
盧綰道,“大王,莫急,派去請成信侯之人尚未歸?估摸著快矣。”
劉邦苦笑,“寡人心急也,子房身體多病,當多加休息,寡人強行拖其賞'早花,車駕豈能快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