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將之下又設兩個屯長,各領五十人。
屯長之下,每十人又設什長,各自統率十人,共五個。
什長之下,再分設伍長,每個伍長統率五人。
五人為步兵的最小單位。
恆楚熟讀兵法,更是對各國的兵制有所研究,尤其隨項梁曾研習楚國兵法,鑽研項燕的作戰經驗。
恆楚知道五人乃步兵的最小單位,項梁曾給他說過,為何將步卒以五人為最小單位,即便兵力不足之時,亦不輕易減五為三。
五人如同人的五根手指,配合的手便可如手一樣去抓,牢牢抓住敵人,困住敵人,如當五根手指牢牢握緊,便又能化掌為拳,用拳頭狠狠的去砸,粉碎敵人的意志。
騎兵或四,或五,故而有四騎一組,五騎一長之說。
車兵則是或八或六,有五車一長(六韜·均兵篇所言),八乘為一偏(即一行)為最小編制。
然一乘配有三甲士,故車兵與騎、步又有不同,可以說以三為最小編制,即御手、車左、車右。
恆楚雖不能看得太清楚,然熟讀兵法與各國兵制的他放眼一望,便知田橫所採用的乃五與四的編制。
步兵、車兵皆以五為最小,五車一長,五人一伍長,騎兵乃四騎為一組。
觀之裝備,恆楚知道此乃田橫所率齊軍中精兵之精銳。
恆楚與田橫尚未交手,然恆楚已經感覺到這次他已遇到強勁對手,絕不容有失。
田假看到田橫之軍容兩腿打顫,心中怯戰,曾萌生投降,然田榮田橫兄弟對他的態度,又讓田假背脊發涼。
縱使逃亡,還不忘殺掉他,田假如今內心七上八下。
田假之將獵虎先前的豪言壯志此刻被那殘酷的戰場嚇的兩腿發軟,那整齊的軍容和精良的裝備又讓獵虎忍不住牙齒打顫。
在恆楚尚未從巢車上下來時,已回到城內的田假拉著獵虎低語問道,“以將軍之見,恆楚與田橫戰,勝負如何?”
獵虎一副認真思慮的樣子,思慮良久,又是一種很誠懇的樣子,開口道,“大王,田橫非那田光,更非那助田光者,不僅兵力勝於恆楚,而且裝備精良,那城下死傷之比便可斷定。”
田假聞言,眉頭忍不住皺一皺,在進城時,他亦看到那片狼藉的戰場,似乎躺著的楚兵多,齊卒少。
再看那裝備,比恆楚那號稱精銳的楚軍居然略遜一籌。
田假道,“若論甲冑之精良,唯有楚霸王所引精銳可比。”
獵虎點頭,看著田假,“大王,普天之下,恐唯有霸王能護佑大王。”
兩人正在議論之間,忽聽城外雷聲大作,大戰已經開始。
獵虎顯得非常的緊張,那神情彷彿在春日的百花中看到毒花一樣,“大王,當趁此交戰之際,尋一安全之處。”
田假沒有回答,城外的戰鼓還在響,那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彷彿將田假的心神懾去,久久沒有回應。
默然良久,田假一開口差點沒把獵虎驚倒,“寡人慾出城,與相國同戰。”
獵虎忽然又不認得田假,在他的心裡田假絕對是個貪生怕死,而又極愛權利之人。
突然感到很陌生。
田假的心思目前自然不是獵虎所能瞭解,大戰已起,作為齊王親臨戰場,所帶給士卒的鼓舞作用,倒是其次,田假心裡有另一種打算。
這一點其侍從再清楚不過,立刻馬上給田假找來甲冑,此甲衣頗為威風和帥氣。
貼身的乃皮革所制,柔軟舒適,皮革上則是青銅片的甲片,一片片疊加在一起,如同魚鱗一樣閃閃發光。
虎頭披膊,竟長至手腕,腰懸長劍。
場外率先進攻的居然是楚軍,首先對齊軍發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