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戰袍,一臉的陰沉似水,本來的他一直坐鎮中軍指揮,留公旋在前線督戰。
可是留公旋那邊傳來的訊息一個比一個壞,到最後前來傳達戰況的甲士不用言語,從表情便能看出。
在通訊極為落後的時代,傳達軍令只能靠著腿和嘴,有時候三軍相聚的距離比較遠,後軍往往看不到前軍的影子,左軍看不到右軍的邊際,故而這才有前後左右四副將的設定。
項聲再也無法安穩的待在中軍,揮動他那杆沉重的烏色虎紋的長槍,強橫的戰力漸漸壓制漢軍的進攻,但卻無法阻止漢軍將他們完全圍起來。
這次不再是三進三出,而是九戰九退每次突圍都被漢軍打回來,漢軍的戰力突然變得很強,強的令項聲血染戰袍。
項聲本隱隱已經猜到有問題但他還是沒有忍住一戰成名的心,他想創造戰績,讓他可以並列五大虎將的戰績。
就是這個小小念頭讓項聲陷入被動,突圍成為目前唯一的目的,擺明漢軍欲全殲陽夏守軍。
就是沒忍住,沒耐心慢慢打持久戰,十萬漢軍壓在城外,任何人難免心亂,如果趁敵軍不備直接來個痛擊,縱使不能擊敗敵軍,至少可以讓敵軍懼怕,讓敵人畏懼便可威懾漢軍。
已經為時已晚,項聲所能想的就是如何突圍。
留餘旋也不想就此成為俘虜,甚至被不知名的小卒給殺掉,那就太冤。
項聲向留公旋詢問突圍之計,留餘旋眸光閃爍,倒是認真思索起來,隨後他的臉色凝重,像是想到什麼緊要之計,便示意項聲支開閒雜人等。
跪坐在岸前的項聲認為留公旋定有良策,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立刻命人退下。
等到侍女和護衛皆退下後,留公旋這才附耳與項聲說上幾句,留公旋話還未說完,項聲已經臉露怒意,但還是沒有發作,強忍著怒意使得臉有些發紅。
等到留公旋直立身子回到自己的位置,項聲陰沉似水的開口,“勿再言,否則休怪項聲以軍法處置。”
留公旋淡然一笑,充滿歉意,卻沒有羞愧之意。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擁有如今的地位,留公旋怎會放棄,他不願意努力攬在手裡的東西化為泡影。
從布衣直接成為一縣之令,還能成為鎮守一方的副將,這種得來不易的榮耀要是隨著這次的戰敗而煙消雲散,留公旋心有不甘,“將軍,破除萬難,披荊斬棘,頂著項氏摘系的壓力,才有今日,將軍甘願就此失去昔日榮耀否?”
項聲冷哼一聲,“吾能走到今日,乃吾拼殺而來,豈能為護……吾不願身敗名裂。”
過上富裕生活之人是無法再過乞丐的生活,不是他失去能夠吃苦的心,而是原來的人群不會再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