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都要氣炸了,耐心也已經耗盡。晝夜兼程的趕路,只想儘快到達憂亡谷。
然而冬君一到夜裡就昏睡過去,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額頭沁滿汗珠,痛得直哼哼。
呂叄沒辦法,只得找了個山洞休息過夜。一邊將她放在平坦的石頭上,一邊伸手壓制她魂魄離體的痛苦。
身上的元氣不斷匯聚在右手,又悉數傳入冬君體內,他面色不改,毫不心疼自己流失的元氣。
晦則遠遠的看得一陣膽顫,卻心道:先祖果然是先祖,就是有魄力!
這一夜冬君痛得更加劇烈,不知又做了什麼噩夢,竟掙扎著從夢中醒來。
霧靄茫茫,夜色冰涼。她呆呆的望著面前的人,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淚流滿面。
呂叄被她看得心肝有些顫了,以為她想起了什麼,便問道,“可認得我是誰?”
他話音剛落,冬君便啞著嗓子哭嚷起來,“痛死我了!怎!麼!這麼痛!啊——”
她的叫聲引起了一聲聲狼嚎,頓時安靜的山林喧鬧不止,樹枝上的鳥兒被驚得嘩嘩飛起。
“我好痛,”她崩潰的呼喊著,額頭的汗珠沾溼了鬢髮,眉眼猙獰緊皺,“我受不了了……”
聽著她淒厲無助的慘叫,呂叄心中一慟,將另一隻手也貼在她的額頭,雙管齊下,不遺餘力的將法力傳輸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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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白光在他掌心泛起,冬君只感覺額頭一片冰涼,舒緩著體內的撕扯焦躁。緊緊蜷曲的手指張開,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樣?”
冬君淚眼朦朧,看不清他的臉龐,眨了眨眼,癟著嘴委屈道:“痛。”
呂叄眼睫微顫,嘴唇抿得很緊,低聲道,“閉上眼,一會兒就不痛了。”
她茫然的看了看呂叄,等倦意襲來,慢慢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睡。呂叄一手覆在她額上,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整夜都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停歇的向她輸送法力。
待到第二天清晨,天光透亮,他才緩緩收了手。冬君的臉色稍有些紅潤,呂叄的臉色卻益發蒼白。
冬君醒來時,看見呂叄正虛弱的靠在石壁上閉眼小憩。他的臉色疲倦至極,卻意外的顯得柔和,不似原本那樣凌厲。
聽到她起身的動靜,呂叄慢慢睜開眼,站起身往山洞外走去,繼續啟程趕路。
冬君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他昨夜又為自己壓制了一個晚上,心裡有些愧疚不安,低眉垂眼的乖乖跟上了他的腳步。
晦則察覺出二人關係微妙,只怕殃及池魚,不敢靠近,只遠遠的跟著。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冬君沉默的跟在呂叄身後,走一步,揪下路邊一片樹葉,再走一步,揪下路邊一朵小花。
走過的路,留下一條花草碎片。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