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君在憂亡山等得有些坐立不安,每天往自己唇上、手上的傷口抹三遍藥膏,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心虛。
這一日傍晚,她在後山釣魚,有一條傻瓜魚被她釣上來七次,待她放下餌料,那條魚又游上前來,在一群小夥伴中奪下餌料。
冬君將那小魚放在掌心,指尖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子,又無奈又好笑,“再吃就撐死你了。”
小魚用魚尾拍了拍她的手,蹦蹦跳跳的從她掌中跳下水,蕩起河水漣漪泛開。
夕陽緩緩西沉,晚霞映紅了天際。她正望著水面的橙紅霞光發呆時,有一白衣人從身後慢慢出現在水面上。冬君心中一動,驀然轉頭看他,眉眼皆笑開了。
“你回來了!”
她還沒站起來,呂叄已經走到她身邊,揮一揮白袍,盤腿坐下。他看著清澈河水中的魚群,指著那條圓成球的小魚,低眉笑道:“怎的如此偏心?旁的小魚看了,豈不是要傷心死。”
“它可乖可聽話了,一點都不怕我,你看。”她說著彎腰伸手探入水中,那小魚便搖著尾巴,貼在她的手邊,甩出的水滴成噴壺了。
“這小玩意真是有趣,和我可算有些緣分吧,我都想帶回北蒼山了。”冬君笑道。
呂叄挑了挑眉梢,伸手探入水面,可他的手剛觸碰到小魚,小魚便驚慌失措的逃到遠處去,四周的魚團也一鬨而散了。
冬君收了手,瞥著他僵硬的臉色,抿嘴憋笑。
呂叄收回溼漉漉的右手,左手掏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乾修長的手指,“笑吧。”
冬君嘿嘿一笑,水色山光的眼眸望著他,“你瞧你,這麼冷著臉,好像人人欠了你百八十萬,誰敢親近你呢。”
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頰,膽大包天的道:“笑一個。”
她指尖帶著一片溼意,水珠全蹭在呂叄的臉上,他微微皺了皺眉,用帕子抱住她的手,大掌握著輕搓慢捻。
他勾起唇角一個弧度,銳利驚絕的眉目早已變得柔和,“我自知無人喜我,路邊的貓狗乞丐都懼怕我,那你呢?”
“我?”冬君愣了一下,非常短暫的時間,心裡有些難過。她將額頭抵在他寬闊的肩膀,依賴而親暱的道,“我想,我有一點害怕你,也有一點:()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