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涼,他眼眸中帶著不難察覺的熱切,似灑了一片燦爛恆星,分外灼人。
冬君眼神落在他的唇上,目光微愣。
見她沒有動作,呂叄便將她往自己懷裡拉了拉,朝她微微抬起下巴,幽幽發出一聲:“嗯?”
冬君被他看得耳根莫名其妙的熱了起來,伸手擋住他的眼睛,在他唇上啄吻一下。
她正欲離去,腰肢卻被扣住,轉眼間被迫躺倒在床鋪上。驚呼一聲,正要張嘴說話,轉眼嘴唇也被銜住了,再嗚咽一聲,聲也被堵住了,舌也被奪去了。
略微掙扎,手便被按住,再一踢腿,腿也被壓住。
真真如同籠中困獸,與自由天塹相隔。
又過半晌,冬君才終於重獲自由,像被掐喉的鳥兒,終於被放回了空裡,張著嘴連連鳴啼。
“有沒有妖氣?”
“沒,沒有,仙氣,大大的仙氣!”她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嬌嗔滿面,“別壓著我,鬆手!”
呂叄被她瞪得心下一動,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低聲呢喃,“那你壓著我也行。”
冬君推了他一把,柳眉倒豎,正色直言道:“那也不必,我坐不慣人皮墊子。”
呂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雙深邃狹長的眼裡充滿說不出的蠱惑。
真是好一塊清心寡慾的石頭,他神思都飛到天邊了,她還在這說什麼人皮墊子。
他笑了笑,並未起身,狎暱道:“冬君捨不得壓我是不是?怎麼這麼善良。”
話裡話外,掩蓋不住的輕佻孟浪。
許是他眼神過於露骨,又許是終於察覺了什麼,冬君蹙著眉,扯開話題:“你,你沒什麼話要問了嗎?”
呂叄指尖勾著她的髮絲撥弄,想了想,猶疑問道:“你剛才罵我什麼來著?人面獸心——”
“道貌岸然?”
“嗯。”呂叄低低的應了一聲,俯身將她壓制,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沿著鼻樑一路向下,落下細密的吻。
她石頭化身,肌膚素來冰涼,身上帶著很淡的寒梅傲雪的清香,呂叄埋在她頸間細嗅,覺得心神已醉,愈發愛不釋手。
“不,不能。”
冬君連忙伸手擋住他的嘴巴,然而很快她就觸電般收回了手,臉頰紅霞升起,直冒熱氣。
她有些羞惱,把溼濡的手心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羞憤不已:“你這人怎麼能這麼?”
“怎麼不能?”
“你我還沒成親,當然不能……你幹什麼?”
呂叄長指一邊摸索著她的腰帶,一邊大言不慚道:“可以的,咱們不是凡人,不講究這個。”
冬君抓著他的衣襟,不說話了。
呂叄手指的動作一頓,眼中光華流轉,帶著翻湧起伏的慾望,理智在做小人和君子之間來回橫跳。
他閉了閉眼,卻是收了手,溫聲道:“怕了?”
“不是……”
“可以嗎?”呂叄伏在她頸間蹭了蹭,像一隻臣服的大老虎,呼吸沉重炙熱,“可不可以?”
那盈水的美眸眨了眨,嘴唇動了動,卻未作聲。
呂叄自上而下望著她,只覺得心中好似被洪鐘震盪,什麼理智,全被敲得稀碎,變成一陣齏粉灰塵飛走了。
他握緊了手,讓最後留存的風度做最後的掙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若中途反悔,絕對不可能放了你。”
他話音剛落,冬君睫毛一顫,趁他猝不及防之際,忽然猛地伸手推開他,翻身朝床邊爬去。
呂叄想都沒想,或許根本來不及想,手已經飛快伸了出去,強橫野蠻的將她拽回原地。
四目相對,那人烏髮凌亂仰頭看著他,一副早已預料的眼神,臉上帶著些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