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伸手扶住她的手腕,輕笑道:“昨日已說了,不要和我客氣,可見你並不放心裡。”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若有不周之處,還請神君直言。”
“唉,”西境搖搖頭,有些無奈,“你看你,實在不拿我當朋友。”
冬君低眉淺笑,“你怎知我沒拿你當朋友?你看得到我的言語,可我心裡怎麼想的,你也知道?”
她今日挨個敬酒,喝了許多,酒氣凝聚在內腑,又升騰到臉頰上,燻得她皎潔的臉頰白裡透紅。
嘴角的梨渦淺淺,星眸彷彿含著氤氳水汽,格外奪目。
西境對上她的目光,連忙的別過頭,覺口乾舌燥,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下。即使冬君眼疾手快伸手,也已經來不及攔他。
“你不是不能喝嗎?”冬君扶額嘆息,無奈的伸手按在他眉間,正要為他驅散酒意,手指卻驟然被攥住。
西境緩緩抬眸對上著她的眼,啞聲道:“我昨夜練過酒量,現在不是一杯倒了。”
難怪今天一個早上都看不見他,原來是不知道是醉倒在哪個山溝草堆去了。
冬君呵呵一笑,“我就說吧,對神君而言是小事一樁。”
西境點頭,“是,你說的對。”
他目光炙熱,像流光一樣耀眼,但更有另一道像烈火的目光落在冬君身上,恨不得把她燒出一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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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還想帶些材料給你做一把扇子,沒想到陛下比我還快,這樣也好,省得你再費一番功夫。”
冬君嗯了一聲,臉上卻沒有獲得寶物的欣喜之色,反而有一絲不悅,她剛要說話,身邊一個白影走過。
“你要走了?”冬君連忙叫住呂叄。
“天黑了,再不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可不像某些人,不懂禮義廉恥。”呂叄冷聲道,眼神瞥向西境,意有所指。
這話,怎麼有些耳熟呢?
還在場的麒靈老祖和章謹四目相對,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空氣了。
冬君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卻道:“等我一起,我也回去。”
呂叄沉默片刻,輕輕揮開她的手,淡淡道:“好好待在麒靈,這裡,就是你以後的家了。”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徒留冬君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什麼叫這裡就是她以後的家?這是不讓她回北蒼山了?這算什麼,升個官就被逐出家門了?
過了好一會兒,冬君茫茫然的回過神,拔腿追了出去,那抹白影正走下石階,毫無留戀,步履匆匆。
“哥……”冬君的喊聲戛然而止,一腳踩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整個人飛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撲通”一聲極其響亮。
只聽一聲嘆息,頭頂傳來清冷肅穆的聲音。
“你是豬嗎?”
冬君抬頭就看到眼前一雙白靴,癟癟嘴,伸出沾泥的手拽住他乾淨的衣襬,她迫切的說,“別扔下我。”
別再扔下我。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