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把元慶的心結罵開了。整整一個下午,他都魂不守舍。心裡想著程丹,又放不下桂梅,一時讓他很痛苦。這下好了,沒有文化的父親左一句黨,右一句政府讓元慶清醒過來。心想自己向來自負有鴻鵠之志。本應該是事業為重,卻在美色面前兒女情長起來。元慶在心裡自責一番,對父母說:\"爸,娘,你們放心吧。我也是這兩天高興,一時忘乎所以,我知道今後怎麼做。\"
父親說,\"仔呀仔,知道就好,就怕你不知道。給爹孃爭口氣。好好幹,多少人的眼睛都在後面看著你,想看你的笑話。你在外面幹得好,我在村子上臉上也有光。\"
父親的話讓元慶臉上發燒,他低頭對父親說,\"爸,知道啦。\"然後過去拉著桂梅的手,\"不要哭了,我錯了,這事以後不會發生了。我們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三伏天的夜晚連吹來的風都帶著熱氣,一彎鐮刀似的下弦月剛從東方升起。鄉村的輪廓在夜色中清晰起來。元慶三人走在村頭的青石板橋上。月光撒在橋下的流水上,變幻成一片細碎的光波。田野間夏蟲的唧唧叫聲,讓大地更顯得寧靜。
元慶為了打破他和桂梅之間的尷尬,對她說,\"桂梅,豔豔,你們看月亮照在水上多漂亮。真想跳下去洗個澡,涼快涼快。小時候我夏天放牛,天天在這河裡游泳。\"
桂梅說,\"那你就跳下去洗個澡唄,今天晚上月亮真好看。\"
\"不行啊,嫂子在。我光屁股下去,怎麼好意思。\"
豔豔笑著說:\"你光屁股下去呀,我不看你就是。\"
三人說著話,桂梅才慢慢開心起來。她坐在腳踏車後,將臉靠在元慶後背上,伸出右手撓著元慶的腰。元慶單手騎車,右手輕輕摸著桂梅光滑柔軟的右臂,桂梅的臉貼得更緊了。
路過林業局的時候,元慶想到了瞎子付光芒。對跟在後面的豔豔說,\"豔豔,我們去林業局,我有個同學住這裡,去看他在不在。\"
瞎子家裡還亮著燈,元慶上前用腳踢了踢門。大聲問,\"瞎子,你在不在?\"
緊接著聽到瞎子興奮的聲音,\"是元慶嗎?這麼久你死哪裡去了。\"
瞎子腳上穿著雙拖鞋,身上只穿著一條三角短褲就跑了出來。當他看清元慶身後還跟著兩個女孩子的時候,馬上又跑了回去。一邊罵,\"神經病,後面帶有女人也不說一聲。\"
等瞎子穿好大短褲再出來時。元慶也跟著笑罵,\"你才神經病,也不問問我是幾個人就跑出來。你爸不在嗎?\"
\"還不是聽到你聲音就激動了。老頭子今年忙,全縣植樹造林任務三萬畝。新縣長上任抓得緊,經常是回來住一晚就走了。\"
元慶拉過桂梅,對瞎子說,\"來,我介紹一下,她叫桂梅,我老婆。\"又指著豔豔對瞎子說,\"她叫豔豔,我嫂子,我表哥的老婆。\"接著又對豔豔和桂梅說,\"這是我同學,付光芒,外號叫瞎子。\"
桂梅不好意思對瞎子說,\"不好意思,我認識你,你來過襪子廠。那次謝謝你。\"
\"我早就認識你,這麼快就成了元慶的老婆了。你的菜沒有白送哈。\"
同學見面,瞎子倍感親切。他有一年沒見元慶了,有很多事要問他。於是拉著元慶說,\"走,這熱死人的鬼天,到旁邊喝點啤酒。我身上還有五六十塊。\"
四人出來在林業局旁邊一個夜宵攤子上坐下來。元慶口渴了,還沒點菜,先叫上一紮啤酒。開兩瓶給了瞎子一瓶,自己倒上一杯咕嚕幾口喝完,透一口氣才叫桂梅幫點幾個小菜。瞎子幹完一杯啤酒後,才發現元慶穿一身夏天軍便裝。便問道,\"這軍裝哪裡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