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完酒後,他去飛仔家把那本關於如何打檯球的書拿過來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8點過後給武裝部打了一個電話,交代老美女顧小華,部裡如有什麼要緊事直接找許部長。訓練科許科長如今已是許部長了,他今天晚上才能回去。顧美女電話裡笑著安慰他,放心,有事我能幫你代理一天兩天。
現在的元慶工作上除了寫文章外,其他的事有點不願管了,喜歡放手讓別人去做。
他昨天晚上就和飛仔約好,今天兩人包一臺球桌打到下午6點,到時候小葉會過來接他回去。
這一天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加上飛仔一邊打一邊在旁指導,不明白的地方就具體請教飛仔。等小葉來時他已經對臺球這玩意兒摸得差不多了,一般人還打不過他。
為此他中午拒絕了鳳鳳眼請他喝酒的好意,晚上姜清水請客時他叫姜清水把他在黃陂認識的那些朋友全叫了過來,包括已經出嫁了但還在變電站工作的海燕。
回到臨汝的元慶晚上寫完文章後,會拿出帶回來的那本如何打檯球的書,很有興趣地研究起來。到了88年,臨汝也流行打檯球了,武裝部旁邊的文化宮有一張標準的檯球桌,桌面是大理石的,所有引數都符合國際標準。
元慶的日常除了固定的早上起床去一中跑步練武,工作,晚上寫文章練字外,現在又多了打檯球,去舞廳喝酒跳舞。桂梅總是任勞任怨,下班後回到家裡忙完家務就是看電視,元慶也怕她過於寂寞,常拉她出去喝酒跳舞,看他打檯球。
凡事就怕認真,有興趣加上以真,元慶在臨汝穩坐檯球第一這把高椅。就像走象棋一樣,高手走一步能算出後面的三四步,他打檯球也能算好後面三四杆。而且能控制母球大概停在哪個區,不會讓它貼庫。因為母球一旦貼庫會影響出杆的準度,也不好控制母球的走向。一般情況下他三杆就能清檯,也多次一杆清檯。他在臨汝再一次名聲鶴起,可他覺得這玩意過於簡單,漸漸對臺球沒有了興趣。
直到90年撫州出現了正式的斯諾克,球桌尺寸長寬高為356*1778*851mm。玩法和花式檯球完全不一樣,難度很大。一杆最高分147分,全世界打出147高分的也沒有幾個人,只聽說有戴維斯,懷特。元慶最高一杆打到過40分,這在撫州市內就沒有對手了,那時世人的眼裡這叫不務正業。
元慶的正業除了寫文章外,官場上一片黑暗。心靈深處的悲觀決定了他不願參與官場社交的性格,他極少去和官場上的人打交道,做完本職工作就和朋友同學在一起吃喝玩樂。年復一年沒有壓力沒有激情的生活使他心裡對現在的工作有了厭煩,他渴望一種改變。又不願主動攀爬,加上工作部門的特殊性,只能上下,沒有橫向換位的空間。這讓他很消沉,只能寄情於詩酒玩樂之間。他像一匹困在雪地裡的狼,空有狼牙,沒有圖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