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開張後,生意異常的好,在關生的介紹下,元慶認識了創科印刷廠的羅老闆,國際玻璃廠的陳老闆,紅板廠的戴總經理。這幾個廠都在永佳附近,且他們都是香港人。關生主動請他們在一起吃了一餐飯,希望他們把辦公用品放在元慶這裡來採購,包括他們用的菸酒。
財慶天天到晚數錢數得發笑,但元慶告訴他,開這個小店只是一個過渡,要他也跟著自己學跑點業務,將來謀求更大的發展。可財慶對他說,哥,我沒有野心,創業我不行,守業還可以。你在外打天下,我幫你守天下,我們兩兄弟幹出一個名堂回去。
桂梅聽小叔子這樣說,想到他該有個女朋友了。於是對他說,這裡打工的女孩子比男孩子多,我這兩天發現對面工廠有幾個女孩子很漂亮。她們每天晚上都會來我們店前面看錄影,要不要嫂子幫你打聽一下?
財慶笑著說,我早就注意到那個高高的,白白的女孩子,你幫我問問她叫什麼名字。
元慶笑著說,談了幾年戀愛,就這本事,自己去搞定。
晚上九點過後,一般財慶個人守店,桂梅上樓做家務洗衣服,就不下去了。到第二天上午買好菜做好飯吃完飯,才會換財慶上來。財慶下午一般睡覺到晚上九點,他和嫂子就這樣輪流著。
一切安定下來後,有天晚上兩公婆纏綿過後,桂梅對老公說,從明天開始,我去找家中藥店給你把藥買回來,繼續吃藥,藥方子我帶來了。
元慶摸著她的臉說,吃了一個車皮的藥也沒見好。我想通了,不治了,不就是沒有孩子嗎,如果你不介意,這輩子我們就這樣過。
吃了十年的藥,桂梅也失去了信心,她抱著老公說,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只要你不再離開我就足夠了。
從此元慶打消了治病的念頭,桂梅也不作生孩子的想法。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了程丹,對元慶說,程丹找過你好幾次,她很為你擔心。我覺得你應該給她打個電話,把你來了東莞的訊息告訴她。她就在深圳,這裡離深圳不遠,或許你應該去看看她。
元慶笑著說,你不吃醋?不怕她把我搶了?
桂梅鑽到他懷裡說,我誰都不怕,海燕搶過你,結果她輸了,那個林春蘭搶過你,她也輸了。我還知道劉素華打過你主意,她也失敗了,程丹明目張膽和我競爭過,又怎麼樣呢?現在我還怕她?我倒是有點同情她和不理解她,北大高材生,那麼高的學問,那麼漂亮的人兒,怎麼就找不到一個男人,莫不是身體有什麼缺陷吧?
元慶把老婆抱得更緊一些說,是啊,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同學,當年為了提高我的寫作水平,她沒有少幫過我。明天我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我來了東莞,看她有沒有興趣到東莞來玩。
第二天上午元慶沒有出去,給南山黨校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不是程丹,說她上課去了,要他到11點準時再打過去。
11點整,他再次撥通南山黨校的電話,電話裡傳來程丹的聲音,你好,請問那裡,你是誰?
元慶笑著說,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元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電話裡立刻傳來程丹的聲音,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程丹說到這裡也停了下來,電話裡聽到她輕輕的哭泣聲,接著她又問,元慶,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