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家門的那一刻,桂梅身心徹底放鬆下來,一點行李隨手一放,倒在沙發上貪婪肆意吸著家的味道。休息了一會兒才叫老公去洗澡,接著整理了一下房間,自己再去洗澡洗衣服,然後上床睡去了。
醒來時外面陽光明媚,空氣中瀰漫著初夏的氣息。元慶看看床頭櫃的手錶,已經過了八點,他對老婆說,\"今天去上班已經遲了,你在家再休息一天,然後去看看爸爸媽媽,我去欣欣樓。\"
桂梅慵懶地翻過身來,閉著眼睛說,\"我還要睡一會。\"
河東鄉和欣欣樓一樣,也面對撫臨公路,大院的門西向,欣欣樓在北,鄉政府在南。南北之間有一條只能過人很少有車輛出入的水泥路。
鄉政府靠北的圍牆上開有一個小門,正對著欣欣樓的後牆,連線著後牆,後來鄉政府又建了一棟舍屋,作為欣欣樓酒樓的廚房。前任老闆付軍為了出入方便,在這裡開了個耳門。
元慶上午在欣欣樓巡視了一番,到三樓和老三說了一會兒閒話,交代他抓緊時間,舞廳決定要在五一開張。
然後下樓穿過耳門,從側門進入鄉政府大院。大院內寂靜而肅穆,陽光下兩排高大的法國梧桐新葉翠綠,這氣氛讓普通百姓一踏進來就會產生一種敬畏的心理。
辦公室主任琴姐是認識他的,見他進來,保養得很好的粉臉擠滿笑容說,\"王老闆出差回來了,聽說你昨晚搞得動靜好大?\"
他笑笑,\"琴姐,付老闆住哪裡?\"
\"付老闆?哦,付軍呀,斜對面那棟一樓。\"
琴姐邊說邊用胖胖的右手食指指給他看。
斜對面那棟三層小樓一樓其實就是標準的一向三間,客廳兩邊各兩間房,住著付軍一家和他的父母,他父親付貴龍是鄉財政所所長。
昨晚欣欣樓發生的事,付軍昨晚稍後就知道了。今天一早心裡還有點忐忑,不知道元慶會怎麼處理自己所做的事。早上起床後,他向那晚去拿啤酒的兩個哥們分別打了個傳呼,告訴他們沒事今天中午再聚聚。他也沒有說是為什麼,大概是為了壯膽吧。
元慶一進門,付軍尷尬地笑著說,\"王老闆回來了?\"
\"回來了。\"
\"你來我家是?\"
\"要賬。\"
\"二百多塊我給範會計就是,不用你親自來。再說…\"
\"沒有再說,以前你開欣欣樓,我可沒有欠你一分錢。\"
付軍猶豫一會,\"好,我給你。\"
說完從口袋拿出二百二十塊交給元慶手上,\"二百二十八,給二百二,可以嗎?\"
\"可以。還有四紮啤酒錢呢?\"他雙目盯著付軍說。
付軍讓他看得心裡發毛,\"四紮啤酒四十八塊,給你五十。\"
\"不對,是四千。\"
\"什麼?四千,你怎麼不去搶?\"
\"不給也行,把那兩個到欣欣樓搶的人給我叫過來。\"
\"叫就叫,難道還怕你不成?\"
付軍說完趕緊去辦公室打傳呼,元慶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期間付軍的老孃進來過一次,問,\"你找誰?\"
\"付軍。\"
\"他不在。\"
\"他在,去辦公室打電話了。\"
氣氛中透著一股怪異。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來了兩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四隻手臂上都紋著一條青龍,一隻龍爪紋在掌背上。
隨之而來的付軍對他們說,\"欣欣樓的王老闆,來要那四紮啤酒錢。\"
兩人大笑,\"四紮那裡夠喝,今天中午乾脆去欣欣樓喝個夠。\"
元慶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