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開始才5個人,戴雨姜清水,飛仔和元慶兩公婆,白芙蓉是後面才參加的。
黃陂是元慶兩公婆年年要來一次的,而他們每年總有三兩次去撫州。去撫州臨汝是飛不過去的,他們也樂意進來元慶這裡住上一個晚上,總會帶點山貨來給桂梅。或是春天曬好的竹筍,或是中秋時的板栗,要不就是深秋的葛粉。什麼季節就帶什麼季節的山貨來,總之他們之間的感情如兄弟般深厚。
中午的酒桌上臺球成了主題,飛仔成了主講,他說他找到一本書是專門講打檯球的。說檯球十八世紀始於英國,在英國的球桌比這個大,玩法也不一樣。英國打檯球叫打斯諾克,斯諾克英語就是障礙的意思,母球就是那個白球要繞過障礙打中要打的那個球。
黃陂這種檯球叫花式檯球,始於十九世紀的美國,號為全色球,8號是黑色球,從9號到14號為花色球。
最先進球的那個人不管你進的是全色還是花色,那你一定要將全部的全色或者是花色打進袋,最後將黑8打進袋的算贏。\"
白芙蓉插話說,\"外國人就會玩,一天到晚不用種田嗎?乓面子說外國人也種田。″
飛仔說,\"外國人把這個當體育運動,就像我們打乒乓球一樣,有專門打球的,也分冠軍和亞軍,獎金不少。\"
元慶很感興趣地問,\"我一來就聽說你是黃陂第一槍,玩這個天天能賺一兩百。技術不對等誰和你玩?\"
飛仔得意地說,\"賺一兩百那是小事,看你賭多大。技術不對等沒關係,讓球給人家,我打進7個再打進黑8算贏,如果我讓他兩個球,他打進5個再打進黑8算他贏。\"
白芙蓉已經喝得滿面通紅,也很有興趣地問,\"我看那球桌角上洞口那麼小不容易進,把它做大點不就容易多了嗎。\"
飛仔一臉不屑地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那樣就缺乏了競賽的體育精神,這個是有規定的,不可以亂來的。\"
元慶和大家喝了一杯酒接著問,\"那個球有多大,洞口有多大?″
飛仔說,\"球的直徑52毫米,洞口寬度85毫米,關鍵洞口和庫邊要成45度的角。\"
桂梅對這個沒有興趣,大家怕冷落了她,不時敬她喝酒,拉拉家常話。戴雨對元慶說,\"你問那麼清楚幹嘛,想學啊,好好當你的官,我們還想沾你的光呢,不要玩物喪志,喝酒。\"
元慶幹完一杯笑著說,\"我最後問一個問題,打檯球有什麼講究,難嗎?\"
飛仔說,\"難,講究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最重要的是要準,力量要掌握得好…。\"
姜清水望著飛仔有點煩他,打斷他的話說,\"你乾脆明天去開個檯球學習班,今天不要影響我們喝酒。\"
經歷過多年酒桌上的鍛鍊,元慶酒量越來越大了,50多度的白酒一瓶都喝不醉他,黃陂的水酒10碗8碗更不在他話下。
下午他在黃陂電影院賣票的大廳裡打了一下午的檯球,慢慢有點感覺,找到了一點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