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忽突失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甘修儒和魏長樂設下的圈套。
一刀砍死那騎兵,甘修儒並不收手,又是連續揮刀砍向其他塔靼兵。
高承義想不到甘修儒斯斯文文,刀法卻是不弱,而且力道也是十分了得。
他睜大眼睛,腦中有些發懵。
木板車逼近過來,又是一輪爆射,城門下又是慘叫聲一片。
甘修儒一個扭身,用屍首護住身體,但弩箭速度太快,還是有一支射中了他肩頭。
塔靼人留下近百具屍首,終究是撤了出去。
城頭少量箭手兀自對著撤離的塔靼兵連續射箭,又射殺數人。
城門內外,橫七豎八躺滿屍首,濃郁的血腥味彌散開去。
甘修儒帶來的幾十號人,也已經所剩無幾。
高承義此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按理來說,勾結塔靼人,卻中了魏長樂的埋伏,應該跟隨塔靼兵一起撤出城去。
但塔靼人卻認定甘修儒出賣了他們,這時候跟出去,那是自尋死路。
而且甘修儒也並無出城的打算,只是背靠城牆,喘著粗氣。
“甘員外,咱們怎麼辦?”見得守軍騎兵自三面過來,除了衝出城去,已經無路可走,高承義臉色慘白。
死裡逃生的塔靼兵潰退而去,城門上下的廝殺聲也平息下來。
從正面的鐵馬營騎兵中,兩騎並肩衝上前來,距離甘修儒幾步之遙,都是勒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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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承義看得清楚,其中一人戴著猙獰的鬼面具,而另一人則是戴著斗笠,輕紗遮面。
“高夥正,咱們又見面了。”面具人看著高承義,冷冷道:“當初被收買的不是周堯,而是你!”
高承義身體一震,聽出正是魏長樂的聲音。
魏長樂此前要調查南門三名夥正,想要查出究竟是誰被收買,將兵器放入城內。
而周堯當夜就死在青樓。
於是周堯就理所當然是被收買的夥正,讓人以為是西王一黨害怕周堯供出真相,所以殺人滅口。
“你們殺死周堯,讓他成了替死鬼。”魏長樂緩緩道:“當夜如果你表現的不是那麼積極,也許我真的就相信周堯就是被收買的夥正。”
高承義吃驚道:“你你當時就看穿了?”
“你大義凜然,要留下來守城,我很意外。”魏長樂道:“我向丁縣丞瞭解過你,聽說你不但好色,而且好賭,平日裡視百姓如草芥,生死時刻,你卻挺身而出要留下來保護百姓,這就與你的性情背道而馳了。”
高承義眼角抽動,卻沒說話。
“你主動留下來,無非是要配合西王一黨做內應。”魏長樂冷笑一聲,瞥了甘修儒一眼,緩緩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將計就計,就給你機會,引出你背後的人,順勢清除城中的內應。”
話聲剛落,卻聽得大笑聲響起,卻正是甘修儒發出。
“魏大人真是年少有為。”甘修儒嘆道:“想不到你心機竟然如此之深,我還是低估了你。”
傅文君自始至終都是凝視著甘修儒,終於問道:“為什麼?”
甘修儒丟開手中的屍首,也將大刀丟下,抬手咬牙折斷肩頭弩箭,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含笑道:“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小姐,你動手吧!”
“我想知道為什麼。”傅文君聲音帶著悲痛,“我想過譚家,想過侯家,就是沒有懷疑過你。”
她的聲音甚至微微發顫。
甘修儒苦笑一聲,並無解釋。
“你知道,我傅氏一門都死在塔靼人手裡。”面紗之下,傅文君眼淚已經落下:“我來到山陰,你對我照顧有加,我也一直將你當做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