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信守了諾言,並沒有碰她,只是用手摟著她的腰,用一種極其保護的姿態,擁著她。頭則埋在她的肩頸間,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頸後,雖然有點癢,卻又覺得很溫馨。
“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想知道裝在你腦袋裡,你記憶力,全部的事情。”他閉著眼睛,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她的生活,比起雷皓天的,大概是蒼白且單調的吧,真的沒什麼可拿出來炫耀的。
“想聽。”他真的有了睡意,聲音低了下去。
“厄,那我隨便說說好了。”麥影西知道他想睡覺了,也慢慢地將聲音壓低一些,她開始講自己的事情,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的記憶開始,講到她的離開,講到她上學,還有記憶裡那些有趣的同學,她說起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那個唱著聖誕歌的音樂盒,講到麥加,講到年關時一個人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悵惘,漸漸講到現在,她屏住呼吸,靜靜地傾聽著後面的動靜,雷皓天的呼吸均勻而安穩,已經睡熟。
她其實也有一大堆問題想問雷皓天,不過,看來要等他睡醒了先。
皓天並沒有睡多久,不超過一個小時,麥影西卻一直沒有睡,等他睡著後,她也站起身,將已經冷掉的飯菜端到廚房,吩咐傭人重新熱了熱。
雷皓天是突然驚醒的,在麥影西重新坐回床邊時,他忽而一驚,彷彿夢靨一般,麥影西慌忙搖醒他,急急地問:“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嗯。”他找到她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夢見什麼了?”她擔憂地問。
“夢見……”雷皓天的眉宇間鎖著深深的憂鬱與恐慌,“夢見你離開了。”
麥影西聞言,心口一窒,隨即蹲下來,蹲在床邊,反握住他的手,笑道:“傻瓜,我不會離開的。”
“可是他會把你帶走。”雷皓天低低地說:“他總能把我在乎的一切全部帶走。”
那個他是誰,麥影西已經能隱約猜到了。
然而此時的雷皓天,看上去是那麼無助,鮮有的無助,麥影西能深刻地感覺到,雷代於雷皓天,其實是個死穴。他忌憚他的存在。
“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麥影西滿頭的疑問,到現在,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他為什麼要詐死?這後面,到底又有什麼內幕?而且,他為什麼要選中我?”
倘若不是雷代娶她,這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也不可能被攪入局中。
當然,她也永遠不會與雷皓天有任何交集,所以,只要雷代還未做出傷害雷皓天的事情,麥影西對他的感情也是複雜的,她並不恨那個人,那個用一百萬娶了自己又在婚禮當天詐死逃逸的人。
雷皓天深深地看著她,半晌,才低聲道:“影西,你知道我父親的發家史嗎?”
麥影西想了想,點頭道:“知道的不多,聽說雷氏原來只是一個小企業,而且,是你母親的家族企業,是到你父親手中,才漸漸發揚壯大的。”如果不是自己與雷氏糾纏太深,麥影西也不會了解到這些發家史,各個報刊雜誌都對這段歷史諱莫如深,麥影西也是從學校裡的那些舊報刊知道的一些零星半爪的資料。
“嗯,準確地說,這個雷氏,是他從外公手中搶過來的,而且,它從事的活動,也一樣都不合法。”雷皓天淡淡道:“外公是一個老實的商人,平平穩穩地經營自己的生意,那時候,我父親雷代,只是他工廠裡的一個普通員工。因為一次公司組織的晚會,我母親上臺表演了一曲,父親對當時的母親一見鍾情,開始追她。但是身份懸殊,外公雖然沒說什麼,但其實並不太願意。不過,母親卻喜歡他,執意嫁給了他。父親進了公司,被很多人說成吃軟飯,他大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