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此時已經火光熏天,木材被燒得噼裡啪啦作響,而喻家那三兄弟竟然到此時都還沒動靜。 喻清歌雙眼一眯,調整了一下口鼻處的溼毛巾,躬著腰往樓下去。 透過火光,她隱隱約約看見大門處站著一個人,喻清歌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那人緩緩轉過身,臉上的表情逐漸和夢裡的人重疊在一起,只見她嘴巴一開一合,嘴型與夢裡別無二致,“只有你和他們都死了,喻家才能完全屬於我,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回到喻家,不然爸媽的股份就會全部是我的。” 喻清歌瞳孔輕顫,啞聲道:“你瘋了。” 為了錢財,竟然可以不顧親情,置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們於死地。 喻安夏臉上帶著扭曲的勝利者笑容,“最終還是我贏了。” 話音落下,喻清歌猛地往前邁了一步,卻被突然倒下來的火柱攔住了去路。 火勢瘋長蔓延,像一隻龐大的怪獸一樣吐著火舌,勢要把一切吞噬殆盡。 昔日富麗堂皇的喻家別墅眨眼間就淪陷成了一片煉獄。 —— 喻清歌猛地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掉了皮的天花板。 “……” 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喻家的別墅裡嗎?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養父母家裡? 她記得喻安夏放火燒了別墅,她被火勢攔住去路,因為吸入濃煙而昏迷了,怎麼一睜眼就換了個地方?難道是被警察救了,然後送到這裡來了? 喻清歌懷著滿腦子的疑問走出房間,客廳裡的喻橋海聽見動靜,從沙發上伸出個腦袋來看,看見她後立馬站了起來。 “哎喲閨女,你終於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和你媽就得給你準備後事了。” 喬玲芳剛進門就聽見他這話,頓時氣得上前擰他的耳朵,“喻橋海!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哪有爹咒自己女兒的。” “嘶~哎喲哎喲輕點,老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亂說了。” “哼!”喬玲芳鬆開他,轉身拉著喻清歌左看看右看看,眼睛瞬間就紅了,“還好你沒出啥事,不然叫我和你爸該怎麼辦啊。” 喻清歌張了張嘴,“我這是……我怎麼會在這兒?” 喬玲芳一聽頓時著急了,“歌兒你這是咋了?不會落了趟水把腦子泡壞了吧?” 喻清歌:“……” 等等……落水?她不是被火勢困住了嗎? “……媽,今天幾號?” 喬芳玲一聽,頓時覺得完了,果然把腦子泡壞了。 喻清歌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解釋道:“我腦子好得很,我就是想確認一些事。” 喬芳玲頓時鬆了一口氣,回道:“今天四月二十二號,怎麼了?” 果然如此,她竟然重生了! 難道前世她沒被救出來,死在火海了嗎? 真是可憐一身技能傍身,到了關鍵時刻卻沒有一個能派上用場的,喻清歌微嘲。 只是她明明記得前世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落水過,只怕是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吧。 也罷,既然上天讓她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讓上輩子那些事再發生了。 “歌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要不媽還是帶你去醫院再看一下吧。” 喻清歌回過神,看著面前的婦人臉上滿是擔憂,發自內心地笑了笑,“不用了,我剛剛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喬芳玲見她的模樣也不像哪裡不舒服,也放心了。 ﹡ 喝了一大碗喬玲芳專門給她燉的雞湯,喻清歌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抬手撫了撫下巴。 算算時間,喻家也差不多要發現喻安夏是個冒牌貨了,再然後就會派人來接她,而她的親生父母也會因此死在回來的路上,她必須得想辦法阻止。 喻清歌敲敲手機螢幕,要怎麼做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又能避免喻父喻母乘坐那班飛機呢? 有了! —— 華燈初上,群魔亂舞。 車道上不斷傳來賽車嗡鳴的聲音,人們尖叫吶喊著,手裡揮舞著應援的小旗子,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神情。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青年穿過人群來到一處地方,壓低著嗓音道:“報名參賽。” 管理員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給了他一張報名表,“填完資訊去那邊領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