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指桑罵槐。」
「不不,你不在內。」
「我還可當她們的代表呢。」
蓉蓉沒聲價道歉。
「車蓉蓉,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不可以學父親那代直做到五十多歲榮休,可是女人到了白頭還需自力更生真有點那個,還有,父親那輩退休後多多少少可享兒孫之福,我們並無家庭,一定孤苦。」
「是呀,」蓉蓉說,「片刻神氣活現,並未能真正提升女性地位。」
子佳看著蓉蓉:「你呢,你身家過億沒有?」
蓉蓉忽然靦腆起來,「還沒有啦,哪裡有呢。」
子佳嘆口氣,蓉蓉果然學會謙虛。
「蓉蓉,有沒有覺得一班姐姐可笑?」
「我怎麼敢笑!」
子佳卻笑了,「幸虧笨怕多,否則你就不能夠一枝獨秀。」
不知怎地,這話好似得罪了蓉蓉,她緘默了。
要過很久很久,她才說:「我若有本事,也多讀幾年書,可攻可守。」
曾子佳在心裡說:幸虧你不愛讀書,否則還了得,那簡直是總督人才,她若出來做事,像曾子佳等庸人真得活活餓死。
「我累了,曾小姐,我約了人搓牌,預備打通宵,調劑精神,我早退。」
子佳啼笑皆非,倦了才去打通宵牌,這是哪一國的邏輯。
回到家,子佳撥電話給王日英:「我表妹怎麼樣?」
「很漂亮,沒有性格。」
子佳笑,成功了。
「好出身的孩子往往單調無味,所以異性都喜歡野玫瑰。」
「日英,」子佳忽然想起來,「我們是什麼?」
王日英很神氣:「我們是樹。」
「是嗎,是灌木還是叢木?前者冬季落葉,後者屬冬青針葉類。」
王日英嘆口氣,「我希望我經得起風吹雨打。」
「日英,你若有兒子,會放心他同我表妹走嗎?」
「只怕高攀不起吧。」
子佳很滿意這個答案,不過,她也不敢忘記張家諸人目光更為厲害千偌百倍。
「這女孩從哪裡回來?」
子佳胡扯:「火奴魯魯,她家長要她向我學習。」
「學你,笑死人。」
子佳抗議:「有什麼好笑?」
「千學萬學,怎麼會學到你我身上,打份牛工,既受氣又辛苦,永久不得超生。」
「怎麼說語氣悲涼起來,各種生涯都有陰暗一面,我們縱然辛苦,也不比豪門少奶奶更怨。」
「曾子佳,少呼口號。」
子佳掛了電話。
像她這樣的笨伯,曳懂得耍手腕利用機會,所以還可生存。
片刻有人敲門,子佳去一看,又是張天和。
子佳納罕不已,這是幾時發生的事,此人怎麼登堂入室?從來沒有男同事進過曾子佳的寓所,即使到曖昧階段,子佳還是情願在外頭見。
張天和卻不知在何時開始愛來就來,愛去就去。
偏偏他一開口說的又好像是公事,不能不讓他進來。
果然,他一坐下來就問:「蓉蓉怎麼樣?時間很緊逼了。」
「最好送她去瑞士讀兩年儀態課程。」
張天和笑,「沒有時間了。」
子佳忽然說:「太少時間,太多美女。」
張天和一聽,大喜過望:「你真是我的知己,子佳。」
子佳籲出一口氣,「有沒有想過要做其他的事?」
「這就是侮辱我了,金星公司盈虧自負,從未蝕過本,年年都發十四個月薪水,若有哪個女孩子肯委身下嫁,我也有能力使她豐衣足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