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吃了!”林燦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圓眼睛反駁。
太妃一怔,隨即大笑不已。叫了林燦到跟前,笑問他幾歲了,平日裡在家做什麼。
林燦一一答了,脆脆生生的童音讓太妃越聽越喜歡。扭過頭來,拍了拍黛玉的手,笑道:“難得幾樣東西你們喜歡,今兒安潤還有的送來呢,回來再給你們姐弟送些過去。”
她無限鄙視自己兒子搞不定林家,昨兒得了林燁的準信兒,立馬就遣人回了城裡,一個去了老孃家裡報信,求老孃趕緊著進宮請旨,先定下來。另一個人,便遣回了王府,替她嘲笑兒子,兼報喜。
照她估摸著,兒子那是絕對不會沉住氣的,能撐到今兒早朝結束,就該跑來了。
不出所料,這裡黛玉姐弟才坐下不久,水溶就來了。不但他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榮王爺徒四。
水溶一朝得志,哪裡壓得住心裡的喜悅?早就跑去徒四跟前得瑟了。徒四心裡酸溜溜的——人家水溶,算是要成正果了。自己的正果,什麼時候呢?
因此,今兒水溶說要往寒梨寺來,徒四忙不迭地跟上了,也是要瞧瞧林燁的意思。分開沒兩天,他是想念不已。就不知道那個小沒心肺的惦沒惦著自己了。
他們二人,俱是身姿挺拔,面目俊美。一個青衣黃衫,一個白袍當風,這一路上山,不知道暗地裡吸引了多少賞春閨秀的目光。
黛玉臉上已經如同蒸霞一般,起身行禮後,便默默坐在一旁。太妃得意地看了兒子一眼,修剪的極為漂亮的眉毛一挑,頗有些炫耀之意。
徒四笑著給太妃行了禮,“表姑,可是有喜事讓您如此高興?”
太妃笑得見牙不見眼,“喜著呢。”
又怕打趣過了黛玉臉上下不來,忙岔開了:“你們怎麼一塊兒來了?”
徒四是元后嫡子,深得聖寵,自己兒子從小跟他一塊兒長大,感情自然是好的。太妃出身皇室,一些門道看的清楚,雖說早先不大願意兒子與哪個皇子過於接近了,不過哥哥喜歡徒四,皇上也有意無意地將自家與徒四放在一條線上,這裡頭的意味,便不言而喻了。
“來的倒是巧。我才和林家小子說了,要請了他們回去吃素齋。可巧你們就過來了,莫不是踩著點兒來的?”
說笑了一回,太妃打頭兒,眾人擁著,回了後山的院子裡。
因有外男,黛玉便推辭不過去。太妃哪裡肯依?只拉著她在自己住的內院裡吃飯,打發了水溶徒四兩個帶著林燁林燦在外邊兒自用。
徒四悄聲朝林燁道:“你瞧瞧,水溶還有點兒樣子麼?打昨兒傍黑兒就是這個樣子了。”
林燁看著水溶唇邊一抹傻笑,也是忍俊不禁,心裡又多少有些個不忿姐姐就這麼落到了他的手裡,指揮著林燦,讓他指使水溶一會兒拿果子一會兒倒水,擺足了難纏小舅子的款兒。
寒梨寺裡不過住了兩日,太妃回了城裡,林家姐弟先打算要往別院去。不過,臨走時候太妃悄聲囑咐林燁:“咱們兩家的事兒,我都託給母親了。想來,那旨意也就在一兩天裡。”
這麼一說,倒是不好去別院了。林燁便自作主張,也回了城裡。
到了四月初六,一大早還沒起,外頭喜鵲就呱呱地聒噪著。吃飯時候林燁抱怨了一句,秋容抿嘴笑道:“說不定是報喜呢。”
果然,才過了巳時,便有內廷傳旨太監來,宣林燁往德化門去聽旨。本朝皇家賜婚,大多數是在德化門。林燁心裡有了底子,欣欣然去了。
三跪六叩地接了旨,興沖沖回了府。府裡林勝等人得了信兒,自然歡喜鼓舞,都圍著林燁道喜。林燁擺擺手,往後邊黛玉那裡去。黛玉這邊兒一聽見了訊息,早就躲進了房裡。一院子的小丫頭老婆子堵在門口討喜錢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