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災的百姓一直得不到賑災,又病又餓,差點又揭竿而起。
沈止得知這個訊息時,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
狗官年年有,一代勝一代。和貪官一樣,殺也殺不完。
聖上連夜召了戶部和工部的幾個主要大臣,壓著脾氣沒罵人,商討一番,光榮大任落到了沈止身上。
其他人都有些愕然,面面相覷後,還是沒敢說話。
陛下近來脾氣愈發不好了,不久前一個大臣當朝頂撞,直接被拖下去廷杖一百,皮糙肉厚的武官差點被打成殘廢。
沈止眯了眯眼,領了命,後日出發。
隨行的是五軍都督府的人,沈止糾結了一陣,總覺得此行堪憂。
隔日沈止不用去上衙,專心準備東西出發即可,賑災一事若是耽擱,恐怕幾個月都回不來。
好在陛下怒得不行,先派人把那個布政使抓回京城了,不然到地兒了還得應付應付。
沈止還是去了戶部一趟,交代了自己最近的文書,本想直接回府,路過那個小酒館的巷子時,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
巷子很深,遠遠就嗅到一股酒香。他輕快地走過去,掀開簾子進了屋,剛想叫掌櫃上酒,目光一轉,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衛適之。
自從上次在這個酒館裡不太歡快地見了一面,沈止就再未見過衛適之。也不知後者是不是在故意躲他,刻意避免著見面。
一年沒見,衛適之看著倒是沉穩了許多。沈止掃了他一眼,在離開酒館和坐下來當沒看見他的選擇中猶疑片刻,還是走到了角落,一撩下擺坐下了。
掌櫃的認識沈止,笑了笑,不用他說,就去裡間準備東西。沈止背對著衛適之,安安靜靜地坐著,總覺得背後有一道不可忽視的灼熱視線,要把他的衣服盯穿似的。
沈止心道,衛兄,你可別衝動。
然後衛適之就坐到了他對面。
沈止面上帶著淺淡笑意,垂眸研究著桌上的花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衛適之沉著臉盯著他,見他一臉閒適似無所覺的模樣,心中的火氣還是憋不住,開口道:&ldo;沈靜鶴。&rdo;
沈止這才抬頭看他,微微一笑,拱手道:&ldo;衛僉事,不知有何要事?&rdo;
衛適之前不久才升了官,聽到沈止這生疏的稱呼,咬牙道:&ldo;沈靜鶴,你一定要擺著這張笑臉陰陽怪氣的?&rdo;
沈止看著他,眸子一如既往的溫柔剔透,卻沒什麼笑意,聞言揚了揚眉,乾脆就斂了笑,淡淡道:&ldo;莫非衛僉事覺得,在下同你很熟?&rdo;
除了在國子監裡一段不太愉快的同窗之情,沈止想不出兩人其他的交情,更不明白衛適之是看上他哪兒了。
以前衛適之幫忙幾次,沈止有心回報,看著衛適之的態度卻不怎麼敢動作。
這人連眼神都不會掩飾,看人即是赤裸裸的感情,愛憎分明是挺好,沈止欣賞他這一點,卻也有些無奈。
看沈止這麼&ldo;聽話&rdo;,衛適之差點氣笑了,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ldo;想了那麼久,我也算想明白了。&rdo;
&ldo;唔?&rdo;沈止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好。
衛適之盯著他,正要說話,掌櫃出來了。
掌櫃的把溫好的酒放桌上,還搭了幾碟下酒菜。
他只能咽回話,看沈止眉眼彎彎地沖那掌櫃笑著道謝,態度溫和,這麼溫柔的一面,從來沒對他展現過。
沈止不太想搭理衛適之,自顧自倒了杯酒,還沒沾唇,就聽到衛適之繼續說話了:&ldo;我想明白了,你長得不錯……挺好看的,雖然總是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