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勤政之人。
緋晚垂著頭朝上行禮。
感受到滿殿嬪妃的目光朝自己投射過來。
或好奇,或驚訝,或嘲諷,或冷眼旁觀。
她們審視著她,她也在心裡審視著她們。
“不過都是玩意罷了。”
誰也沒比誰高貴。
卻為皇家故意設定的等階位份,爭得頭破血流。
“你怎麼回事?身為本宮的侍女,卻這麼儀容不整來覲見皇后娘娘,還不快回去,別給本宮丟人!”
率先發難的是虞聽錦。
她一見緋晚這樣就知道雲翠發作早了。
賢妃等人合夥擠兌,迫著皇后宣召緋晚前來聽訓,實在她意料之外。
否則她絕不會把雲翠留下收拾緋晚。
可就算如此,這賤婢就不會收拾好了頭面再來麼?
這是故意給她長臉呢!
眼下只有先把緋晚弄走,打過圓場,回頭背地裡再跟緋晚算賬。
她匆匆起身上前,想呵斥緋晚離開。
半路卻被蘭昭儀拽住了袖子。
“貴妃娘娘彆氣,看這婢子一副惶恐膽怯的樣子,您再訓她,萬一嚇壞了可怎麼好。到底是伺候過陛下的人,又是您的膀臂,別說您自個兒了,連咱們都替您心疼她呢。”
旁邊簡嬪幫腔:
“皇后娘娘這裡的宮人最會梳妝,就讓這婢子在此整理儀容好了,也免得她回去梳洗,一來一回耽誤了時辰,總不能讓皇后娘娘訓個話還要等她許久。貴妃姐姐,您說是不是?”
“誰是你姐姐,有沒有個上下尊卑了!”
虞聽錦皺了眉頭,當場翻臉。
明著罵簡嬪,其實也捎帶了跟她姐妹相稱的賢妃。
貴妃位在賢妃之上,賢妃卻屢屢仗著家世和資歷叫她妹妹。
“娘娘息怒,是嬪妾失言。”
賢妃沒接話,簡嬪蹲身就賠罪,挑不出錯來。
一旁蘭昭儀還親親熱熱攥著她的袖子不撒手。
虞聽錦向來展露的是天真爛漫的性子,喜怒形於色,當眾發脾氣是常事。
可面對牛皮糖似的蘭昭儀,她又不能發火太過。
不然就不是天真,而是跋扈。
她向來拿捏著分寸,此時卻反被人因此拿捏住了。
這兩個嬪妃都是賢妃一黨,向來一唱一和隨著賢妃跟她作對。
氣得她不輕。
而此時,緋晚已經被賢妃侍女扶起,領到了場中,更加清楚地面對眾位嬪妃。
她紅腫的雙頰眾人早已看清。
此時故意放開的袖口,又適時滴滴答答落下血珠子來,一滴一滴掉在精美華麗的織錦地毯上。
引發聲聲驚呼。
“哎呀,這是怎麼了!”
“把皇后娘娘的西番織金毯都弄髒了!”
“這可是陛下去年特意賜給娘娘的生辰禮之一。”
“娘娘寶貝得不行,總共都沒拿出來鋪過幾次……”
皇后一直默默看著殿中爭鋒。
此時也不禁微微皺了眉頭,雍容平靜的臉上浮現一抹怒意。
“到底是怎麼了?”
她端肅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