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卿覺著朕方才,不夠龍精虎猛?”
“陛下……”
緋晚害羞低頭。
精猛是夠的,她險些沒把持住。
但她要展現對帝王的在意,自然要問了又問,讓帝王在絮叨的關心中被打動。
她確實沒想到,皇帝會直接告訴她此事。
看來她一番心思沒有白費。
久戴面紗後露出精心調養的容貌,勾著男人心旌搖曳。
皇帝用了文太醫的藥,這幾日也謹遵醫囑,沒有放肆寵幸任何女人,加上不滿皇后賢妃爭鬥,怕是早就憋壞了。
她不必日日霸佔著帝王的身子。
卻要在必要的時候,恰到好處獻上自己的身子。
侍寢不在量,在質。
想要恩寵不衰,自是攻心為上。
她的攻心,還沒結束。
“說起來,陛下這番受了藥性之苦,暈眩難受,連朝都不能上,都是嬪妾的錯。嬪妾既耽誤了龍體,也耽誤了朝政,罪過不小。”
“嬪妾早就想跟陛下請罪了,請您下旨責罰可好?”
“降級,奪號,掛綠頭牌,禁足,罰俸……任何處罰,嬪妾都甘心承受!”
她跪在柔軟的錦褥上,磕頭請罪。
可越是如此,帝王就越捨不得責怪她。
蕭鈺拽她入懷。
“此事如何怪你。你和櫻采女皆是被害,何苦自責?”
蕭鈺此時對生事的袁氏更加厭惡。
還有攪合進去的皇后和賢妃。
心懷叵測的人不知悔改,只想著她們自己的利益,唯有昭卿,處處想的是他。
兩相對比,昭卿如何不惹人憐惜。
可恨宮中人還要非議她!
“昭卿,朕……”
“陛下先別說,聽嬪妾說好不好?”
緋晚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帝王的唇。
手指隨即便被握住,輕吻。
“陛下,嬪妾之前聽說,櫻妹妹的宮女穗子,似乎是熬不住刑,去世了。嬪妾想請旨,到佛堂給穗子悄悄做一場法事,還有那個小呂子,嬪妾想給他們超度亡魂。”
蕭鈺意外挑眉。
緋晚道:“他們是罪奴沒錯,可,也是人命。佛家有教無類,說眾生平等,他們犯的罪,已經用命還了,死之後的魂魄要下地獄,嬪妾不忍心。只願佛法無邊,保佑他們下輩子做個好人,洗清前生罪孽。嬪妾愚鈍,只求陛下垂憐嬪妾的笨心思吧!”
“這如何是笨心思。”蕭鈺動容,“分明是至純至善的心。”
一時間,他幾乎有些懷疑緋晚是裝相了。
不然怎麼會給迫害自己的人超度。
要知道這場構陷若成功,死的可就是她!
可昭卿向來純良,他不忍疑她。
“陛下,嬪妾還有個妄想,就是……想請您饒了吳容華姐姐。”緋晚輕聲懇求,清澈的眼滿是誠摯,“嬪妾和櫻妹妹都不相信吳姐姐會害我們……就算她真的害了,嬪妾也想息事寧人,原諒她一時糊塗。”
“陛下,此事已經牽連太多人受罰,嬪妾惶恐得很,只求陛下寬恕眾人,把此事趕緊揭過,不然嬪妾睡覺都不安穩。”
緋晚找到精準的角度,微微仰頭哀求。
恰好讓帝王看到她眼下些許淡青。
是畫上去的。
但因手法巧妙,看起來毫無妝容痕跡,只是沒睡好的模樣。
一番求情,讓帝王那一點絲絲縷縷的懷疑也沒有了。
“昭卿!”
帝王動容抱住她。
如此善良的昭卿,怎能不晉封?
“曹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