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會忘記所有。你又何必殺我?”
莫遙幾乎不帶任何感**彩地說道:“因為莫遠。”
的確,莫遠雖然不會跟莫遙搶“未婚妻”,但是,只要她活著,在莫遠的心裡,永遠都會有蘭蔻的一席之地——這塊地方恰好又是莫遠永遠無法得到地地方。
葉新月譏誚地一笑:“你不覺得,如果我死了,莫遠更會一輩子都忘不了蘭蔻?”站在雪地裡太久了,她的嘴唇凍得有一些發紫,但是她地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尖銳和鎮定,讓莫遙幾乎不敢與她直視。
“你就是蘭蔻,不必刻意強調。”莫遙已經收回了手,剛剛那一瞬間,因為她威脅他說會將事情告訴莫遠,他才會失去冷靜。此時,他已經冷靜下來,葉新月雖然是不想被他殺死,但是她地話也有道理。
葉新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不是蘭蔻,蘭蔻已經死了。”見到莫遙似乎不為所動的樣子,葉新月心知他以為自己說地是心境變了,不由加了一句:“蘭蔻是真的死了,不然,你以為她能知道那些藥方嗎?”
說起葉新月口中那一個個叫妙手華佗都嘖嘖稱奇地藥方,莫遙眉尖不由一凜:“你是誰?”他臉上殺氣一閃,既然眼前的女子不是真正的蘭蔻,殺了她也無所謂。
葉新月此時心裡的緊張反而褪去不少。也許是明白莫遙暫時不會殺她,也許是因為終於對著這個時空的某個人說出這麼一句“蘭蔻已經死了”是她一直的心願,她只是鎮定地看著莫遙:“你看到的人,是蘭蔻,但是她的魂魄已經走了。”
莫遙嗤笑一聲:“即便你易容並且將蘭蔻的樣子學了個十足十,我也不會相信你此時的鬼話。”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蘭蔻,我不想再與你有一絲一點的瓜葛。”葉新月語氣平淡地說道,“你不必擔心我會再對你糾纏不清。”
看著這張昔日總是滿眼熱切地追逐自己身影的臉,此時說出的話這般絕情,莫遙有種別樣的滋味。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至少,在莫遠的眼裡,我是蘭蔻,你若是傷害我,就等於是傷害蘭蔻。”葉新月嘴角輕揚,慢條斯理地說道,“而你一旦傷害蘭蔻,莫遠定然不會原諒你。”
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她慢慢地走回房間。其實早就站得雙腳麻了,其實早就懂得膝蓋僵硬,但是她必須走得從容,她必須走得鎮定,只有這樣,才能震住莫遙,只有這樣,一直以來她被動的局面才能得到改變。
這一趟水已經被攪得很渾了,不如由她來讓水更加渾濁一些。
莫遙相不相信她的話,她其實無所謂,反正,有莫遠牽制著,莫遙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對她下殺手的。
但是,混亂可以生出變數,變數可以生出無限生機。
只是,她的心裡,忽地生出對莫遠的愧疚來。莫遙若是一直在莫遠身邊,萬事被矇在鼓裡的莫遠豈不是很可憐?
她的腳步沒有停,筆直地走回自己房間,雪花已經落滿她的頭髮,她的神情忽然有些疲倦。
莫遙站在雪地裡,似是在回味葉新月的話,片刻後,也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而在雪地不遠處的廊柱後面,站著一個一向笑容溫柔的男子。他的眼中有些許疑惑,還有不少擔憂。似乎是思索了片刻,他抬腳走向葉新月的房間。
聽到有人敲門,本來打算上床歇息的葉新月去開門。
“莫遠,怎麼是你?”葉新月有些驚訝。
站在門外的,正是莫遠,他乾淨的臉龐上滿是淡淡的笑容,彷彿之前他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一般,笑容一如一樹潔白的雪花。
“我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怕你有什麼不妥,過來看看。”他站在門外,並不曾進門。
“呵呵,我馬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