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姚黃,層層綻放。
瑄分塵終於吻了他,聽見自己心中崩塌的聲音,兩人都覺得世界似乎嶄新而不同。他迷茫的張開眼,看見姬任好臉紅的眩目。
心動一起,相思一世。
姬任好抱住他,低聲道:“我好高興。”
他把帳子放下了,一片漆黑的夜裡,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婚事已成,但你不用著緊我,一切往常就好。”
“哈……怕是你的部屬……”
“我怕你吃虧。”
姬任好頓了頓,低聲道:“如果我先離世,倒願意把財產都給你。我怕你付出太多,最後什麼也沒有。”
這就是一紙婚書的的重要,兩個人,什麼東西都是共同的,而他們不行。
瑄分塵忍不住翹了下嘴角,道:“不用說太多,平時拉你,別推脫就是了。”
姬任好淡笑道:“被你騙去?”
綿綿私語,縷縷深情。
新婚之夜,相擁到天明。
好似孩童爬上牆頭,窺見一大片新奇景色,又遲疑著捨不得靠近,把那份砰咚砰咚的心情一再回味。瑄分塵初戀著,傻乎乎的像第一天見到這個世界,姬任好也沒好到哪裡去,時而思慮,時而發痴。好歹兩人平時一起聰明,傻也一起傻,一人說,另一人就點頭。
小憩了會,姬任好醒了。他想了會兩人的未來,看向瑄分塵。
那人朦朦朧朧,很有一點天真。
姬任好心柔軟著,又疼的揪起來,輕輕的吻上他的唇,怕驚醒人似的啄著。
只要你不離開,任何事,我都願意為你而擋。
他起身到外間,若顰帶了幾個丫鬟進來,一面低聲道:“閣主,天還沒亮,談掌部就等著了。”
姬任好皺眉,梳洗一畢,便出去了。
談弈秋立在院中,抱拳道:“閣主!”
姬任好淡淡道:“我早說過,不必再議。”
談弈秋眉一抬,道:“閣主,屬下只問,要不要霸業?”
“閣主雄才大略,非常人可比,屬下心悅臣服,所以跟隨。但這次,閣主如果利用瑄隱者,不但可以掃平天下,更可以一舉登位,而不是現在這樣半死不活,棋子可用,則用,不能則棄,閣主婦人之仁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談弈秋面無表情,道:“我知道,要得天下,先除瑄分塵!”
姬任好半晌道:“我說過,你下去吧!”
談弈秋一躬及地:“忠言逆耳,況且,瑄分塵在想什麼,閣主也未必清楚。”
姬任好面色寒冷,望他退出了門,回到房裡。
瑄分塵醒了,正在洗漱。姬任好輕摸那發,似是安心了些。
瑄分塵看他,笑道:“姬閣主也會如此不華麗的發呆。”
姬任好才欲說些“瑄家有子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的調笑話,若顰蓮步而入,道:“閣主,有人送拜帖。”
拜貼是一首詞。
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扈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署名龍飛鳳舞:蕭史。
蕭史乘龍,弄玉吹簫。
姬任好的臉青了。
瑄分塵也有點兒青,又有些想笑。
他還沒說話,又有丫鬟進來,道:“方才那人,又送了東西。”
一隻深綠剔透的夜光杯,底座嵌了一圈青金石,泛著溫潤的光。寶物之珍奇,姬任好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一封書信。
他冷冷的拆開,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