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但看你行為舉止,我猜,你應該是跟去流放的那個小丫鬟吧?”
陳十一笑了。
“薑還是老的辣。”
胡老爺子打量了陳十一一番。
“他們冒著得罪仇家的風險,大張旗鼓地找你,這是為什麼?”
“可能是我比較重要?”
“不,一個人再怎麼重要,也不會讓侯府的整個護衛力量示於人前,再說,侯府世子徇私,連戶部的人都調遣了出去,這是大把柄啊,抓到了,參上一本,侯府就會有大麻煩了。”
陳十一有點悶悶的。
“那是因為什麼?”
“侯府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但是沒有阻止,所以我有點想不通。”
陳十一沉凝。
“你也想不通?”
“我猜,還有一種可能,他想捅一些簍子出來,來避免和得到一些東西。”
“捅了簍子,不就是壞事嗎?”
胡老爺子搖了搖頭。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事事無絕對。”
“你是說,侯府世子是在藉著找我用了戶部的人這件事情,來賭一個禍福,賭對了,就是福氣,如若賭輸了呢?”
“也不一定就是禍患,他那種其實也不能一概判定就是徇私,模稜兩可,取決於上面的人怎麼看,如不想壯大侯府,就很嚴重,如若想侯府更好,他那件事情就微不足道。”
陳十一無奈道。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找一個人,是長久之計,何必興師動眾?”
胡老爺子不明白。
陳十一也不明白。
溫之衡究竟在做些什麼?
“老爺子,你是幹什麼的?怎麼知道這麼多?”
胡老爺子想了想。
“我是吃乾飯的。”
次日,陳十一走到前院,想讓金叔幫她帶些菜種,梨落院裡,有一大片的土地可以種菜,好歹能省些銀錢。
她那點銀子,在花費極其昂貴的京都,根本不夠看。
唉,後悔當初要少了!
“老爺,今兒個怎麼這麼早?”
正在和金叔說話的陳十一往後一看,眼睛都瞪圓了。
她圍著胡老爺子轉了幾圈,不可置信地問道。
“紫袍?你竟然穿紫袍?”
胡老爺子撇了撇嘴。
“你看看你那樣,真是沒見過世面。”
陳十一還是一臉震驚。
“你這樣的,竟然穿紫袍?”
胡老爺子一聽就不幹了。
“我是哪樣,你給我說清楚了?”
陳十一笑了。
“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吃板鴨的時候牙齒咬的甚是輕鬆,我這樣年紀的,都比不過您呢。”
胡老爺子翻了白眼,懶得理會陳十一。
陳十一在後面緊緊跟著。
“你是士大夫?中書令?樞密院院事?”
說完後,陳十一又自言自語道。
“不像,當官的怎麼會沒錢呢?”
胡老爺子正襟危坐,聽得陳十一的疑問說道。
“當官一定就要有錢嗎?”
“一定啊,你穿紫袍,聖上給的俸祿一年在五百兩左右,包括各種賞賜,節日福禮,年貨,良田產出,鋪子收成,怎麼也不可能養不活兩個老人家吧?”
胡老爺子一本正經地問道。
“你個小丫鬟,怎麼知道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