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內務殿執事沈師兄陰沉著臉,如一陣疾風般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陳宇居住的七十七號木樓。
一男一女兩名雜役弟子低垂著頭,噤若寒蟬地一路小跑,緊緊跟在其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心中滿是不安與恐懼,全然不知沈師兄接下來會如何處置他們。
三人行至內外門交界之路口時,沈師兄猛地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來,眼神中透露出如冰刃般的冰冷與憤怒。他冷冷地說道:“真是兩個沒用的廢物,連個小娃娃都未能入其眼。”他的聲音雖不大,卻如驚雷般充滿威嚴與責備,讓兩名雜役弟子心中猛地一顫。
兩人依舊不敢吱聲,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低垂著頭,如同等待審判的罪人一般,靜靜地等待著沈師兄的下文。
十幾息過後,沈師兄似乎平息了些許怒火,開口說道:“我尚有要事,你們且回去吧!”言罷,他便轉身朝著內門住宿區那木樓密集之處走去,只留下兩名雜役弟子呆立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待沈師兄走遠,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一男一女兩名雜役弟子方才如釋重負,急步朝著外門的方向匆匆而去。
他們深知沈師兄脾氣暴躁,一旦發起火來,後果不堪設想,莫說言語上的訓斥,便是動手甩幾個耳光那也是常有的事。
“唉……本以為有好事降臨,能過上舒坦些的日子了。”女人輕嘆一聲,語氣中滿是失望與無奈。
“呵呵,你該慶幸那木樓之主未將咱們留下。”男子冷笑一聲,“若真被留下,日後等待咱們的,也未必是什麼好日子。”他的語氣中似乎對去陳宇那裡做幫工有著深深的顧慮。
“為何?那些去做內門弟子僕人的,不是一個個都活得很滋潤嗎?好像只有極個別的,才會遇上脾氣差的內門弟子。剛才那小孩,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壞脾氣的人啊。”女人不解地問道,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你想得可真是簡單!”男人說道。
“那你仔細說一說,做個幫工還有何複雜之處?”女人追問道。
“你未曾留意嗎?這一回可不是那小孩自己需人,而是沈師兄主動送上門去。你何曾見過沈師兄主動去拍一個新入門弟子的馬屁?這裡頭,必定有貓膩。”男人解釋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精明,“說不定,便是誰與誰之間在爭鬥、在博弈。到最後,無論誰勝誰負,下場最慘的必定是咱們這些最為卑微的雜役弟子。”
“你的意思是,沈師兄讓我們去那棟木樓做事是別有目的?”
“那是必然的。不過,這也跟我們沒關係了。”
“倘若真如你所言,咱們這算是躲過一劫了?”女人問道。
“可不是嘛……”男人應道。
………
走到三十四號木樓附近時,沈師兄停下了腳步,開始回憶此次失敗的整個過程,同時思索著該如何向廉堯波交代。
昨日戌時三刻,他收到了廉堯波的傳音。廉堯波要他出手對付一人,而目標正是陳宇這個入門僅一日便引起不小風波的特殊外門弟子。
此人備受眾人矚目,對付起來絕非易事。但沈師兄一向將廉堯波視作靠山,故而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幸好,廉堯波的要求也並不過分,只是要他給陳宇製造一些麻煩,讓陳宇無法安心修煉罷了。
於是,他仔細瞭解了陳宇的情況,又慎重地斟酌一番後,想出了一個主意:安排兩個雜役弟子到陳宇身邊做幫工,再利用這兩人去惹出一些事端,他則趁機推波助瀾,讓事情越鬧越大。到那時,陳宇不僅無法安心修煉,甚至還會陷入違反宗規而被處罰的麻煩之中。
於是乎,在發了個傳音給廉堯波,稟告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後,他迅速找好了兩人,準備次日忙完自己的事便給陳宇送去。
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