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夏末秋初時分,郎飛來到這積雷山上已有將近一年之久,這一日他正坐在院中小酌,閒看些殘花翻飛,遠鶴扶搖。可巧王一給二小放了一天假,趁著他們倆四處頑皮的空,來到紫青別院尋郎飛做耍。
轉入門來,二人還未打招呼,郎飛一抬頭,就見有打外面又走進三個人來,他不禁一愣,站起來,蹙眉道:“他們是?”
“嘿嘿……來,來,來,雲方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拉過三人最前面一個五官端正,中等身材,身著一襲絳紫色道袍的中年男人來。“這一個,法號妙江,乃是悟影師叔的高徒。”
“師兄好!”妙江子淡然一笑,對著郎飛打了個稽首。“師弟好!”郎飛還禮。
見此,王一又將後面二人引至前面,指著左面一個五短身材,有些許禿頂的半大老頭道:“這是妙夜師弟。”話罷,又指向右面一個年約三十歲、臉上稍有幾點雀斑的宮裝女子道:“這一個是妙春師妹。”
三人見禮畢,郎飛細細一琢磨,不禁微微一愣。“好嘛,春江花月夜,一個不差,全到齊了。”
“嘿嘿,這樣一來,咱們積雷五雄可到齊了。”道人哈哈一笑,自須彌帶摸出一罈金泥封口的老酒來,往玉几上一撴。“跟你們說,這一罈子陳年桂花仙釀,乃是我前些時日下山,自那老魏國後宮酒窖中偷來的,論窖藏時日已近百年之久,雖說凡間之酒靈性稍差,可這滋味嘛,卻非一般靈酒可比。”
說罷,抿了抿嘴,一一掃過面前四人,又道:“想咱們空有積雷五雄之名,雖在弟子中偶有流傳,可一向不曾聚首結交,正好今日有閒,不如藉此機會,大家親近一番。”
“不錯,向日裡總聽人提起咱們,若大家只不過互聞其名,卻沒什麼交情,豈不讓人笑掉大牙,正該趁此機宜好好親近一番。”妙江撫掌贊同道。
禿頂老者點點頭。其身旁的宮裝女子亦做個萬福,道聲:“恭敬不如從命!”
五人裡面,郎飛與王一、以及妙江子乃是核心弟子,其餘二人不過尋常弟子。禮讓再三,郎飛做了主座,王一與妙江子左右相伴,禿頂老者與宮裝女子坐在對面敬陪。
郎飛又弄了些下酒的肉脯,便宜菜蔬。五人一邊喝,一邊暢談起來,一開始,話題先由入門之時的考核說起,漸漸的,隨著大家酒性愈濃,由修行之法,到地北天南,再到宗內大小趣事,修真軼聞,五個人越說越投機。
轉眼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微有幾分醉意之時,妙江舉杯飲盡,向前一湊,掃了旁邊四人一眼,小聲道:“你們聽說沒?”
見他如此表情,四人自然知道定是什麼趣事,遂湊頭靠近,靜待他細說。
妙江見此,微微一笑,道:“月前,我奉師命西去潟湖島取一物,偶然經過玄火宗外三百里的修仙坊市,那時天已矇矇黑,便打算在坊市中暫歇一晚。待尋到住處,已是入夜時分,左右無事,我便去到酒肆中飲酒。正吃著,卻聽到隔壁雅間中傳來一陣模模糊糊的議論聲,聽得“玄火宗”、“聖火”詞眼,我心中一驚,遂凝神細聽。”
說到這裡,中年道人咧嘴一笑,賣個關子道:“你們猜我聽到什麼了?”
四人搖搖頭,王一等不急,一拍大腿,急道:“怎麼這麼羅嗦,快說,快說。”
妙江嘿嘿一笑,繼續道:“原來對面乃是玄火宗的門人,從他們的談論中,我模糊的揣摩出一件奇事來。”說到此,道人頓了一頓,又飲了口酒潤潤嗓,道:“半年前玄火宗駐地出現一隻神鳥,說此鳥通靈,身披七彩虹羽,腳踏九色祥雲。吸一口氣,萬里無雲,扇一翅,九州生風。嚯,這一來,玄火宗的眾多長老們好似瘋了一般。如此神鳥,誰不想收為靈獸!閉關的出關,教徒弟的將弟子撇到一邊,一個個卯足了勁,在整個熔陽峰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