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慘白淡銀色的夜裡,那種微黃的燈光就像是人間和魔界中間的指引。
沒有樹木的阻擋,列月宮裡也無所謂哪裡是路,哪裡是平臺。
漸行漸近中,花無心將侍衛對東方錦恭敬低頭示意的動作看在眼裡,嘴角頓時無意義的往上提了提。
直直的走到侍衛前面,抬起手把青銅腰牌遞給侍衛檢查。
貌似直視著侍衛,花無心卻用眼角餘光不露痕跡的觀察著東方錦的神情變化。
確定東方錦毫無半點異樣的神情,才是伸手接過侍衛遞還的腰牌。
側臉,深深的注視一眼東方錦,抬腳從侍衛拉開的宮門處出去。
對東方錦現在的所作所為,更是有些拿捏不定。
此時的東方錦,根本就沒有喬裝成攝政王。
按照剛才那個情景,他應該是在這半年中經常以真面目在這個列月宮出去,侍衛和他的反應才是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也就是說,東方錦對這個列月國的哲羽,並沒有掩藏他的真實身份。
完結篇:請君入甕【36】
也就是說,東方錦對這個列月國的哲羽,並沒有掩藏他的真實身份。
他現在的假身份,應該是和哲羽達成了什麼協議之後,哲羽幫他安排的一個對外的假象而已。
花無心把這一點是看明白了,但心裡對東方錦此時的所作所為,卻感覺更是有些撲朔迷離。
除了列月國,天地中彷彿頓時就變了一種顏色。
石頭城的地面,雖然同樣是用巨石鋪就,但石塊的顏色卻比列月宮裡的色澤深了許多,無法像皇宮裡的地面那樣反射月光。
少了地面的反光,周圍的夜空,已然恢復成了最正常不過的普通月夜。
清冷的明月,投射下冷冷的銀光時,也造就了無數陰影。
之前在列月宮裡,東方錦和周圍色澤閒的格格不入的一襲黑袍,卻和現在這個正常的夜完全融合。
冷月下,一張俊美的臉在黑衣黑髮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冷峻。
前行數十步,一陣夜風從他們身後,將東方錦整齊束在腦後的長髮絲絲吹拂而起,越過肩膀往前飛揚。
花無心嘴角依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戲謔笑意,用手勾住自己同樣被風吹亂的長髮,隨手置於肩膀一側。
從剛才踏出宮門前的那一眼之後,她再沒有往東方錦的方向看一眼。
對一個怎麼樣都看不懂的人,她的處理方法往往就是索性不看。
東方錦緊緊的抿著唇,視線也至始至終都沒有往花無心的方向看一眼。
心也像是唇角一樣繃緊。
此時,他和花無心距離只有一步半。
並肩而行時,兩個人的步伐,也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但感覺中,心和心的距離卻比他們認識之後,任何一個時間的距離還要遠。
這樣的感覺,卻不是花無心的沉默造成,而是他自己心裡太多的顧忌。
那些顧忌,把他和身邊這個既像是朋友,也是心之所繫的花無心,遠遠的隔離成兩個世界的人。
完結篇:請君入甕【37】
那些顧忌,把他和身邊這個既像是朋友,也是心之所繫的花無心,遠遠的隔離成兩個世界的人。
很多事情,到現在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到底如何決定,才是正確的。
一路上,只有沉默。
和花無心這樣並肩隨意在月下漫步,本是東方錦曾經期望過的事情。
哪怕只是短短一段路,只要並肩走過就行。
但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讓東方錦突然發現,皇宮和墨居的距離那麼遠。
到他已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