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除此之外,距離東暖閣最近的禁衛也距離二十步開外。若說二十步開外的禁衛軍聽不清東暖閣內究竟在爭論何事,那麼站在東暖閣門前的莫軒無疑是聽得極為清楚的。
當皇帝開口問道:“大學士有何看法?”時,莫軒的心都揪緊了,畢竟黃季雲只是文臣而非武將!
然而莫軒終歸是小瞧了黃季雲,他不僅僅是大學士,還是被皇帝引為知己,遊歷過天下的人,遂看似放蕩不羈,卻也是心懷天下蒼生之人。否則,當年他便不會為了扶持當今皇帝,而辭官遊歷天下結交能人飽學之士。
黃季雲手持朝笏,躬身行禮道:“先輩曾言: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因而創造一個強大時代的神話。今日,吾等亦可為天/朝之強盛,百姓之歸心,亮出兵戈,征討來犯之強奴!請聖上下旨!”黃季雲說完,便一躬到底。
朝堂上之前還爭論不休之人,此刻都靜了下來,無論何等心思,此刻都閉口不言,靜待皇帝定論。而莫軒在門外聽得是熱血沸騰。
皇帝看向黃季雲的目光,略帶笑意,卻並未表明態度,而是威嚴的掃視了在座的幾個文武大臣,今日能被召來的,大都是在朝堂上有一定影響力的,皇帝需要看看他們的態度。
撫遠將軍一系的不必說此刻自然是欣喜若狂,一個個飽含期待的望著皇帝,而兵部尚書一系的,此刻有人在細細觀察皇帝的神色,揣摩聖心;有人在低頭沉思對策;只有兵部尚書本人,略一思索,躬身行禮道:“臣愚鈍,求聖上責罰!”
很顯然,能做到兵部尚書的,都沒有傻子,與其說方才是黃季雲在發言,不如說黃季雲便是聖上的出聲筒。這,就是聖上的意思!隨著兵部尚書表態,一時間除了少數幾個皇帝還是四王爺時候的老部下,都紛紛表示贊同,請求皇帝下旨出兵。
而皇帝此時卻仍舊不急於表態,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戶部尚書,這也是皇帝當年的老部下。
戶部尚書沉吟片刻後出列道:“戶部今年除去各地撥款,若無其他意外,是能有結餘的,來年朝廷便可新修水利,然這筆結餘,並不足以支撐西北戰爭。且一旦南邊兒未平,西北再啟戰端,只怕國庫……再度空虛!”戶部尚書說完,也是一躬到底。
如此一來,竟是再次僵持不下。但此時乃是文臣武將之間的對持。黃季雲明白,這,才是皇帝要的。文臣武將聯手,怕是那個皇帝心中都會不安吧?
可莫軒沒想這麼多,在門外先是熱血沸騰,而後激情澎湃,可誰知戶部尚書,竟然一盆冷水給他澆了下來。莫軒很想進去也發表兩句意見,可他到底沒有衝動,他明白,他還沒有那個資格,站在裡邊議話。
誰也沒料到,裡面的爭論最終是由七王爺義親王站出來結束的。一直沉默不語的義親王,忽然出來請戰,別說文武官員,便是皇帝也沒想到,但皇帝終於露出了,今天傳召這些文武大臣進宮議事,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皇帝的眼中是欣慰,是肯定,也是鼓勵。皇帝自然是想要出兵平亂,抵禦外敵的。但是這個由誰領兵,卻是個關鍵,若沒有合適的人選,皇帝是情願和稀泥的。畢竟西北不比南邊兒,至少在皇帝心中這兩地是不一樣的。
至少南邊兒,隔著的還有大海,能攻打過來的人手有限,而少量的人員進入天/朝大陸,對於整個朝廷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並不能動搖國之根本,或者說並不能影響皇權。而西北則會完全不一樣,很可能便是大批的外族入侵中原,掀起處處戰火。
七王爺義親王自然是皇帝極為放心的人選,他肯主動站出來請命,皇帝自然是高興的,許多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了。
聽到東暖閣內最終決定出兵西北,莫軒是激動的。在大臣們紛紛領命而去之後,莫軒便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第一時間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