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他有得是手段。同時,留下這些俘虜,也是為了情報。
“大當家!”陳繡娘快步走到趙瑜身邊,“我已從俘虜口中探明,此次來襲衢山的就只有這八百人,並沒有什麼主力。”
“嗯,我知道了!”趙瑜說得平靜,對這個訊息沒有半點驚奇。當戰事結束後,看到主寨仍沒有傳來敵襲的訊號時,他便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結果。自古以來,兩軍齊發,千里約期,誤差個幾天很正常。轉載自但衢山橫不過三十里,縱不及十里,自烽火點燃後已有兩個時辰,卻不見第二支敵軍來攻,失期不至到了這種地步,可見所謂的主力完全是子虛烏有,根本是趙瑜他自己想得太多罷了。
“是鄭家嗎?”他問道,既然知道敵軍只有眼前數百,大宋各路水軍自然就可排除,想來想去,東海上有這等實力的,也只剩鄭家一家。
“正是鄭家。”陳繡娘點頭,對趙瑜的神算也不驚訝。雖然是誤會,趙瑜也從不承認,但在衢山軍中,趙二郎算無遺策的說法還是很有市場的,相信的人並不少,“領頭的是二當家鄭慶以及鄭九長子鄭凌。”
“哦?”聽到這兩個人名,趙瑜訝異了一下。衢山常年派人打探,鄭家的幾個頭頭腦腦,他都瞭然於心。鄭慶帶兵出戰,理所當然,他不奇怪。但鄭凌也跟著出征,趙瑜卻很驚訝。對於鄭凌在鄭家的地位,他也有所耳聞,想不到鄭九會讓自家的智囊親自出戰。“大概這場仗就是鄭凌攛掇著弄起來的罷。”趙瑜一眼看透。
“不過八百人就攻打衢山,鄭凌是不是瘋了?”陳五安排下人手把趕到遠處的騾馬重新套上車,也過來了,正好聽到這幾句。
趙瑜哈哈一笑:“四年前,浪港寨也有這麼一個瘋子呢!”
陳五、陳繡娘兩人聽得一愣,旋即醒悟,趙瑜這是在說自己。異口同聲:“那怎麼同?”
“怎麼不同?成功了叫英雄,失敗就是發瘋。我運氣好,僥倖贏了,但他運氣不好,所以死了。但若是衢山沒有石砲強弩,沒有精兵強將,以鄭家事先的計劃,我們肯定好過不了,多半他們就能成功。”
陳五反駁:“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連最基本的查敵都沒做到,鄭家敗得一點不冤!”
趙瑜點頭不語。陳五說得的確沒錯,但趙瑜他感嘆的並不是鄭家,而是自己的算計。鄭家此次來攻,多半是因為家底快被貪官們掏光,走投無路,這才狗急跳牆。但陷鄭家落入絕境的,卻是趙瑜定下的計策。他的本意是希望用此計削弱鄭家實力,開戰時能輕鬆一點,卻沒防備到鄭家會來打劫衢山。
‘只顧著算計人,卻沒提防別人也在算計我。童貫是一例,鄭家又是一例,這世上沒人甘願當棋子啊。’但雖然被人算計,卻並沒吃虧,靠得不是他的頭腦,而是這幾年他在衢山打下的根基。他又想起當年算計趙櫓、趙瑾的往事,當初也是定下了一連串周密的計策,一環緊套一環,看似完美無缺,卻是意外頻生。最後雖是如願以償,但中間不知繞了多少彎子。
‘看起來,以後還是不要定些亂七八糟的計策,憑著技術和戰略上的優勢,慢慢積蓄實力,厚積薄發方是正途。’趙瑜想著。
這番心思,他無意外露。只領著陳五、陳繡娘巡視整個戰場。不過一刻工夫,衢山大道上的屍首已全數拖到路邊,散落的兵器也收集起來分類堆放,路面上只剩下厚厚的一片血漬,延伸了十步,提醒人們,剛才這裡發生了多麼慘烈的戰鬥。
經歷了這場激烈的戰鬥,精疲力盡的四百正兵撤到了不遠處的山坡上休整。戰鬥時還不覺得,但聽到息兵的鑼聲後,所有人幾乎都要攤了下去。早前就算是坐在大車上,持續繃緊的神經也早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體力,再經過這場戰鬥,已是站立不住。當聽到休息的命令,就紛紛坐倒在地上,或喝水,或閉目,卻沒幾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