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地包裹著子卿的小臂,那股熟悉的寒氣隨之傳了上來。
子卿連忙將手抽了回來,包裹在手上的液體立刻無聲地彈了回去,平整的表面再一次變得光滑可鑑,再看指尖上已經沒有一點一滴餘留,只殘存了一絲涼意。
難怪從棺槨爬出來後,全身上下滴水未沾,連衣服都是乾的。
突然,棺蓋“砰”地一聲自己合上了。
嚇得子卿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腳跟立即被絆了一下。低頭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竟是周鶴陽,一對眼珠不見影蹤,只剩兩個黑魆魆的空洞瞪視著自己,半張的嘴中也沒有一顆牙齒,面無血色。
伸手搭脈探息,已經死了。
環顧四周,門洞緊閉的石室內只有他和一具屍體,再也沒有第三人的蹤影。
撿起掉在地上的“圖窮匕見”看向洞內滿地箭矢,子卿這才注意到身上中的箭矢全都不翼而飛了,只留下許多破洞,透過洞口可以看見露出大腿上已經結痂的傷口。
難道是被這奇怪的水治好的?
再次端詳周鶴陽,發現他渾身乾癟形同枯槁,死了不止兩三個時辰,全身上下並沒有一處外傷。
唯獨背後有一條長長的縫隙,這條詭異的傷口並非刀劍導致,彷彿是被人為撕開的一樣,一直從後腦開到了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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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詭異的是,他的身體裡面已經什麼都沒了!周鶴陽的五臟六腑,甚至骨架都全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具皮囊。
細細端詳有眼無珠的周鶴陽,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震驚,彷彿見了鬼一樣。
難道那棺槨中將自己緊緊抱住的真是個女鬼?是她害死了周鶴陽?掏空他的身體吃掉了?
可是為什麼這女鬼卻沒有害自己,而且還吻了自己?難道是她好心救了我?
想到吻,子卿不由臉一紅。
被女鬼看上,大概是因為我的相貌吧?自己一張被大火毀容過的陰陽臉,從小到大就不曾和女性有過親密接觸,更別提會被哪個女子看上,養父曾為自己出去提親好幾次,也都被人給回絕了,沒想到這輩子第一次接吻,居然是和一個女鬼。
就在胡思亂想時,忽然一股寒氣在他丹田狠狠一撞,隨即在小腹中來回竄動撞擊著,一時間痛得他眉頭緊皺,連冷汗都出來了。
黑眚毒又發作了。
“黑眚口涎有毒,此毒雖不致命,但是像你這種身強體健的習武之人被咬傷後,還是會渾身疼痛難耐,儘快找郎中幫你排出來就好了。”
想到洛葉的話,猶豫片刻拿起圖窮匕見,發現綁卷軸的家傳紅絛不見了蹤跡,然而此刻也沒功夫多想,舉刀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傷口,一股深褐色的血液立即流了出來,濃稠無比,渾濁無比。
子卿不由詫異,自己的血何時變得如此詭異?就好像那些黑眚的血色一樣。
看來好像毒性已經進一步擴散了,也不知道此時這麼排毒是否有效,子卿被疼得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無意中瞥到了牆壁上的招式。
這招風捲殘雲便是父親所傳武功了,至於沒有手持兵器,或許是不想外人偷學去,他皺眉凝思,回憶之前洛葉也曾菜刀剪刀使出這個招式,如今再看壁畫的演示,子卿可以確認這分明是一個招數。
來到此地以後種種經歷需要梳理,子卿冷靜下來,試圖將腦海中的亂麻一一梳理清楚。
黑眚早在多年前就已現世,恐怕製造黑眚的騰龍宗已暗中佈局很多年了。
騰龍宗在靈溪鎮上製造大批的震天雷,其實與皇城司正在查探的謀反之案有所牽連。
而謀反之案還與自己有關,才會不惜違背養父的意思偷偷跑來靈山。
自己會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