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不錯。陸防禦想上山?”
子卿點點頭:“那女子功夫如此高深,手裡一柄鉤鐮長槍更不是尋常獵戶可以持有的。何況,方才那隻熊也有古怪,到底是什麼猛獸能傷到黑熊?”
曹希夷驚道:“你是說,黑熊臉上的傷口是黑眚所為?”
子卿聞著那獵戶留下的淡淡佩蘭花香,在眼中化作了一道粉色的蹤跡,覺得自己的鼻子儼然比狗鼻子還要靈了:“既然那獵戶也是往中南方向去,我們索性借條近道,順便看看那獵戶抓沒抓到熊吧。”
二人隨即往崎嶇陡峭的荒山頂上出發,不料才過了沒多久,子卿忽然再次感到身體不適,不僅氣息很快亂了起來,疼痛也愈發明顯了。
曹希夷起初還默不作聲,眼見子卿表情辛苦忍不住說道:“以防禦傷勢,這麼趕路實在太過勉強,不如暫且找個地方歇息一下,讓小道查驗一下傷口。”
子卿擺擺手,兀自繼續前行。
曹希夷眉頭一皺,伸手拉住子卿袖口:“聽不懂我的話麼?你這傷勢撐不下去的,再要使性子我可不客氣了。”
子卿自知傷口很快會恢復,又一心只想追上那個奇怪獵戶,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不自覺手臂一抽就掙脫了開,卻不料這下惹得曹希夷臉色大變,左手出拳虛晃,右手劈拳一掌奔子卿手臂就來,掌掛一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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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大模大樣向右閃身讓到一邊,左手掛掌,右手斜推。曹希夷借來勢左腳扎地,往下一蹲身,左腿隨身體往左轉是掃堂一腿,卻給子卿飛身越過。
曹希夷鼻孔裡“哼”,招數加緊,左手按住子卿右肩膀,右手攻子卿左手臂,子卿一看右手按住曹希夷搭在肩上的左手,左手“金蛇纏腕”反過來也捏住了曹希夷的右肩膀,同時左腳上一步,正好躲過曹希夷右手,繞到了她背後。
曹希夷再想行招已經來不及了。子卿左手按著她的肩,右手掣著她的肘,要是胳膊肘發力一壓,曹希夷的右手臂非折不可。
“子卿即便有傷,道長也拿不住子卿,可見這區區小傷道長無須擔心,方才那個獵戶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可疑,我們還是儘快追上……”
子卿說到這裡,發現曹希夷猛然扭過頭來瞪著他的眼眶裡居然亮閃閃的,顯然是因為鬥不過子卿著急了,立即方寸大亂,退到一邊嘴裡只剩“啊嗯”。
“坐下!讓我看看你的傷!”
子卿只得乖乖坐在了一旁的大石上,看著氣得臉紅彤彤的曹希夷揹著大篋簍坐到一旁幫他檢視傷勢。
曹希夷這個大篋簍,從與子卿見面以後就從沒見她放下來,即便是要取什麼東西,也是很快又揹回身上,此時恰好看見她取下篋簍時露出的半個肩膀,白皙如玉的肩膀上磨出的紅印和水泡清晰可見,顯然篋簍重量著實不輕,而揹簍子的也定然不是常幹這種活的人。
曹希夷揭開子卿傷口上的布,白了子卿一眼:“這麼嚴重的傷,還不聽我的話”,隨即就開始給子卿換藥,過了半晌,才發現子卿一直凝視著自己,不由得眼神閃爍,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怎麼?”
“道長揹著那麼重的簍子,還能一路健步如飛,在下實在佩服。”
曹希夷翻了個白眼:“陸防禦有話直說。”
“子卿看道長舉止談吐,想來不是尋常人家的娘子,不知是為何出家的?”
曹希夷怔了一下,沉默須臾,緩緩說道:“陸防禦不愧是官家身旁的親事官,眼光銳利……不錯,我家祖上世代為官,而我也是耳濡目染,自幼便喜愛詩書,廣結金蘭,還曾夢想過能當個女官,只可惜女兒身終究是女兒身,讀遍萬卷詩書也難逃婚約一場。”
“那……既然想做女官,道長可曾好言相勸於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