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如今成親,一口氣殺光那麼多的巴兒,不犯衝麼?”
常明嘴角微搐了一下,笑容變得有些許難看:“雲渃,這是兩碼事,我也不是懼怕朝廷,可莊上還有那麼多老小,真要和官府翻了臉,吃苦的可是他們……”說到這裡他呵呵一笑:“怎麼好端端地又吵起來了,我方才不是全都依你了,不殺就不殺,你說成親時讓眚口給抬花轎如何?一定有趣地緊。”
“不知爹爹此番為何那麼著急。”雲渃拿起桌上的假眉毛貼在額骨上,柳眉便成了英朗的劍眉:“待得雲洲的病醫好了以後再成婚也不遲。”
“師弟這病要治好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師父他又年事已高,不可再這麼拖下去了。”
雲渃不屑一顧的笑了笑,瞥了一眼放在牆邊的長槍:“爹爹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老,他如今一隻獨臂舞弄起迅白纓來還不是如年輕時候一樣迅疾似電,一招野火燎原單手也使得滴水不漏,你哪次比試贏過他……”
常明微笑著搖搖頭:“傻丫頭,師父槍法天下無雙,我哪裡比得上,我說的自然不是他的武功……塵天師叔和老輩子不和,馭靈師就沒人帶領,樊家長輩自然希望把馭靈師的衣缽傳給自家人……還有你,女扮男裝這麼些年,旁人都說你是師父一條左膀,可馴養巴兒的髒活本就不是女人該做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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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將雲渃的高髻扶正,隨即輕輕把手按在雲渃的雙肩上:“你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此番成親,於師父,是肩上擔子不用那麼重,於你,是變回女兒身份,於我,是能再次見著你的笑靨如菊。”
“我笑得太醜麼?”鏡子裡的雲渃笑了笑,帥氣俊朗,風流不羈。
“不醜,是太帥了,我怕你帥過莊主。”
雲渃“噗嗤”笑出聲來,不自覺想要伸手去碰常明的指尖。
常明兀自續道:“於你孃親,若是她泉下有知,也定然會欣慰的。”
雲渃收回了手。
“常明,我已跟你說過多次,雲洲是孃親交託給我的,他的病一日醫不好,即便此時成婚我也沒有閒心去思忖自個的事情,饒是因而冷落了你也不要怪我……”雲渃站起身來,用布將鏡子蓋上,整個房間立刻黯淡下來。
“可是去看雲洲?”
窗外的些許餘暉透過窗紙照進屋來,將常明的笑容染得血紅血紅的。
從塔樓出來,雲渃直奔塔樓後院,院門邊一塊碎石上小篆刻字“鳥瞰廊”,走進後院灌木茂盛蓋皚皚白雪,臘梅寒菊點綴期間,以天然巨石矗列為牆隔成十八彎小道,曲徑通幽處宛若迷宮難辨前路,待得抵達出口時眼前豁然開朗就在山崖之上,臨淵一條三四丈寬的走道,倚萬丈絕壁上鑿出的凹槽,以木樁和木板懸空而建,行於其上如置身雲霧之間,憑欄側身西望可覽腳下峽江與環伺山巒無遺。
劍閣崢嶸而崔嵬,猿猱欲度愁攀援。
沿著棧道九轉直下途徑大大小小的眾多山洞後,頭頂懸空三排鐵鏈順棧道向前延伸而去,上頭打結繫著許多紅絛和大小不一的灰布褙子,隨風飄蕩,遠遠望去宛若刀旗招展,又彷彿一簇垂柳林子,兩個弟子一個正往繩上晾曬剛洗好的紅絛,另一個則坐在旁邊低頭將晾乾的紅絛搓成細繩做成軟鞭,見雲渃經過便起身問好:“雲師兄!”
“這些新做的軟鞭,是給新入門弟子準備的吧?”
做軟鞭的弟子站起來,將手裡一條剛做好的軟鞭舉起:“是,今年來依附山莊的百姓不少,師父又說要多放些名額,恐怕入門的人不少,就比往常得多做幾根。”
雲渃拿過軟鞭,這是用三條紅絛絞成一根而成的,三根手指聚攏的粗細,握在手中輕飄飄沒有一點重量。
雲渃閉上雙眼,氣運丹田,隨即猛然睜眼,眼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