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醫生只是個f級的無危異靈啊!他甚至還是血肉之軀,怎麼看也不像能飛起來好幾米直接一把接住她還舉重若輕的。
要是有這能力,他當初怎麼會乖乖留在監獄裡被前任的監獄主虐打呢?
顧蘅狐疑的看了半天那張牢牢的黏在了他臉上的面具。
雖然她有種預感,如果自己堅持的話可以一把掀掉面具,男人對她的抵抗並不堅持,但鬼使神差的,她最後還是縮回了手,嘟噥道:「不給看就不給看吧。」
男人帶著笑的低語道:「並不是不給你看,但揭下我面具的人就要永遠呆在我身邊。」他的聲線低靡下來,隱約帶上了兩分誘哄的迷亂,「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顧蘅有些目瞪口呆:這不是強盜邏輯嘛。
這看一眼就要負責人家的終身了,怎麼,你是古代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看一眼就得少一塊肉嗎?
算了算了。
為了避免被無賴碰瓷賴上一輩子,顧蘅壓了壓在心裡亂竄著想要求證的小兔子,最後若無其事的縮回了手,沉默著垂眸「哦」了一聲,對對方的疑惑不置可否。
最後她沒趣的咕噥了一聲:「算了算了,不看就不看吧,拉倒。」
她的退縮並沒讓對方驚訝,反而倒像是對方的意料之中。
男人輕輕笑了笑,這會兒才順其自然的把她放在了地上,牽住了她的手道:「你先隨我來。」
在顧蘅落入男人懷裡的那一剎那,城下劍拔弩張的攻城氣氛立刻就停了。
城下那些原本捨身忘死、彷彿隨時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撞擊城牆上的防禦、破壞定遠城的鎮壓符咒的異靈們全體都停下了他們的動作,砰砰砰的接連不斷的撞擊聲浪,忽然之間就停了。
城上在確定了攻勢停止之後,良久終於有人發出了第一聲歡呼:「太好了!太好了!異靈退了!」
顧父呆若木雞的看向城下,又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齊越:這年輕人鎮定的彷彿他什麼也沒有做一樣,就好像那剛才驟然推人的人,和他全不相干。
實際上在顧蘅剛掉下去的那一瞬間顧父就已經後悔了。
他沖齊越吼道:「你做了什麼?!」
齊越一把摟住了懷裡的顧玉,他的眸光銳利,舉手投足之前斂去了原先的猶豫。
齊越淡淡的回答道:「伯父,覺醒者公會應該由覺醒者自己控制。」
「你說什麼?」顧父的臉色驟然轉為鐵青:要不是因為顧玉的裝備耐久度已經掉到了接近為零,他也不會想盡辦法的就是要從顧蘅手裡逼問出能一次性控制這麼多異靈的手段。
他殫思竭慮、想盡辦法,說到底都是為了誰?
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幾天?要他退可以,憑什麼是現在?
豎子!
就連顧玉也震驚的抬起頭看向齊越,她不敢相信,自己親愛的未婚夫怎麼會突然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她怯懦的、囁嚅著喊了他一聲:「齊越,你什麼意思?」
「小玉,這不好嗎?你姐姐走了,你自然就是顧家唯一的大小姐,你也不用再為了姐妹之間的事情煩惱,更不用再露出那樣嫉妒艷羨的表情。」齊越微笑著、但不帶絲毫感情的越過城牆看向城外已經開始緩慢的準備起離去的異靈群體---那些異靈如今已經得到了它們真正想要的東西,定遠城的危機,也就自此可以結束了。
以一個人為代價,保護全城的民眾,不管對誰來講,這都是極為划算的交易。
所以當那個年輕的男人無聲無息的來到他面前,對他提出這個交易的時候,並沒有經過太長時間的思索,他就一口答應了。
他還清晰的記得那個人帶著蠱惑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