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平捏了捏胡尖依然沒有抬頭:“黨爭的時候,出了很多亂子……檯面上的那些人爭不清辨不贏,彼此什麼手段都用上了,苦的反而是檯面下的一些人,到最後有人成了殺雞儆猴的榜樣,死得不明不白,其中有幾宗案子,兇手所用的手法,全都大同小異。”
“那豈不都是一個兇手所為?此人為何至今沒有抓到,還來到了此處行兇?”
“我可沒說都是一個兇手,我們找到的兇手,全都已是死人。”
子卿倒抽一口涼氣:“表面看是畏罪而死,其實是殺人滅口!能用這種法子的,身後的人恐怕……”
“這種事情,你還是少知道為妙。對我們這些皇城探邏來說,將案子追查到底,並不是為了抓住主謀,只為提醒上頭那些人收斂收斂,好讓下頭能少死一些百姓。”
說到這裡,馬平忽然指著一幅畫上落款處的大紅方印道:“找著了,你看,這些畫,唯有明年春分這一幅,上頭有這個尺寸的印。”
子卿上前看後贊同地點點頭:“雖然每幅畫落款分別用節氣,年號,天干作標註,但實則日子都一樣,這些沒賣出去的字畫,等日子過了以後再來追究時,只道是作者當時所繪,所以幾乎瞧不出不妥之處。賣家只消將這些字畫送到店裡寄賣後,買畫的那個人只需認準有此用印的畫,再買去些其他的以混淆視聽……此人一直假借字畫,在給人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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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說到這裡,被一陣笛聲打斷,靜聽之下,那笛聲抑揚頓挫,又有一些悽婉哀愁,伴隨斷斷續續的笛聲,還能依稀聽見有人高聲嬉笑言語,顯然都是源自不遠處瓦市的酒肆裡。
馬平不以為意,繼續補充道:“賊人事先知道我們要來,將這店家滅了口,剛想要放火把畫都燒了,卻不料我們已經來到,只好匆匆遁了,而且各處都找不到闖入和打鬥的痕跡,此人應是店家信任的人,沒準還真是一爛爛一窩。”
子卿喃喃道:“這畫有股……血腥味。”
“這是命案現場,有血腥味也正常。”
“不對,是墨……有腥臭味。恐怕是用了動物血液調製的,想必作此畫之人,是刻意所為,除非……他所處的地方沒有什麼上好的顏料。”
話音剛落,突然外邊響聲大作,隨即便傳來了張超驚慌的喊聲:“妖怪!妖怪!”
二人急忙奔出來到正堂,但見張超慌亂地在廳堂裡來回躲避,一個高大而兇悍的怪物正緊隨其後追逐,掀翻了擋路的傢俱擺設,弄得房間裡一片狼藉。
赤瞳黑毛,狼嘴猿臂,正是黑眚。
子卿馬平見狀與張超一般驚駭,慌忙手持兵器上去站到張超身旁,和足有一人半高的黑眚在房中對峙。
黑眚見又有人來,放緩腳步,圍住三人左右徘徊起來,一雙血紅的眸子不停在他們身上打量著。
馬平驚道:“這、這,哪裡冒出來的妖怪?”
張超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聽見後院有響動,從井裡飄出來的……”
話音剛落,那渾身溼漉漉的黑眚突然抖動渾身的毛髮,彷彿一隻落水上岸後抖幹身子的狗一般。
一時間水滴四濺,宛若暴雨落下,惹得三人不由自主地抬手遮擋。
正自分神之間,黑眚趁機直撲而來,好似一團黑霧。
馬平站在頭裡,首當其衝,雖然一時驚恐,但好在本就身手不俗,連忙側身劃步避過,“橫風掃月”照定黑眚的頭部舉刀就砍。
寒光過後,刀刃重重砍到那黑眚粗壯的脖頸上,就如同砍在爛泥地上一般發出“噗”地一聲悶響,再看時整把刀都陷在了怪物的皮肉裡頭。
而馬平此時已經棄了長刀,腳下轉圈,“唰”地一聲從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