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為父,師父此番舉動自有苦衷,其實師父決計要投方氏,對抗神州朝廷,常明一樣願意跟從。只是我那幾位長輩,並不把我這個莊主放在眼裡。”
李方堯淡淡一笑:“你幾位長輩本來並不想將莊主之位傳與你,恐你難負重任,成親時那個調包的刺客,我也全都不知情……想來是雲渃這丫頭,聽了你家長輩的什麼話,就……”
常明嘴角抽動了一下,打斷道:“今日之事,我與師父一樣都不知原委。不然,怕我戲演不好……”
李方堯瞥了一眼常明,不動聲色地緩緩說道:“你大可不必到這裡來……”
常明狠狠說道:“既然身為莊主,就更要讓他們看看,我常明是不是真的不堪其位。”
隊伍很快便來到了方氏義軍營地的大門前,李方堯高聲喊道:“大蜀靖北軍靈騎營都尉李方堯,帶部屬前來領命。請問葛都監,方將軍現下何處?”
一箇中年軍官站在木材臨時搭建的門樓上應道:“正等著你吶,都尉速去中軍大帳中覆命。”
大柵門緩緩開啟,常明等人跟著李方堯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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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葛都監突然衝常明喊道:“唉,禁軍的兄弟,怎麼不見左驍衛來?”
常明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要扭頭去看李方堯,卻拼命忍住了:“左驍衛在山頂多喝了幾口有些不支,騎不了快馬,便吩咐我們先到,隨後趕來。”
“哦?他也跟方將軍一樣喝多了嗎?”葛都監冷笑一聲:“攻城趕不上,進城他保證在。”
這才矇混過去。
常明帶領的這一隊喬莊禁軍,為數不過百人,進入營地不久之後便與李方堯分道而行,按照事先交代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方氏義軍的後軍大營,營地大門前崗哨密佈,守護著高聳圍牆後全軍的糧草。
初春時分乍暖還寒,冷風呼嘯不住,雲霧緩緩遮住當空皓月,顯得夜色愈濃,唯有通江縣城的城樓此時燈火通明,時不時還有火箭飛出,照亮城牆外的空地。
“梆梆梆!”
打更人敲梆聲響起,常明已經不懂神色地帶著手下的人馬圍繞義軍後軍營地整整轉了六圈,一路默默走來,除了反覆觀察那些崗哨之外,還能清楚地看見遠處黑魆魆的江面上有幾條快船從通江城的碼頭駛出,正在悄然靠近義軍紮營地旁的水域,顯然沒有巡邏返航的意思。
想來必然如樊塵功所說,是樊塵庸騎著黑眚進入通江城,通知那邊的內應行動了。
方氏義軍的崗哨顯然也能看見江面的情況,卻始終沒有動作,反而讓常明愈發緊張,他終於神不守舍地的止住隊伍進行的腳步,抬起頭不停向中軍營帳方向張望,卻正好迎上了一個義軍將領的目光。
那是先前把守營地大門的葛都監。
“兄弟,我看你們在這裡轉了多時……呃,對了,左驍衛還沒回來,是在等他嗎?”那葛都監領著兩個軍士走了過來,好奇地問到。
常明臉色煞白,穩住心悸恭敬地抱拳答道:“今夜攻城事情重大,營地內各處更要嚴加把守。我等奉方將軍之命,在此固守後軍大營。”
那葛都監見他行禮,反而樂了:“兄弟這般真是客氣,恐怕才剛入禁軍不久吧?哎,看幾位禁軍的兄弟都有些面生,全是新來的?”
常明早有準備,抬手指著身旁的莊客說道:“確實,比如這一位,就是不久前才剛從巴州來投奔義軍的。”
葛都監恍然:“巴州?老鄉啊,我也是巴州的。”
那個莊客一聽笑呵呵地應道:“是嘛?哈哈,真是英雄所見略同,說起來咱們巴州真是出人才哈,那個人肉鍋兒匠你曉得不?當初真是聞名巴蜀,說起來也巧,就是這通江的懸臂山莊把他給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