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渃取出長蟲的要求顯然讓洛葉有些難辦,他撇了撇嘴,歪頭看著雲渃,露出尷尬的表情:“你想怎麼取出來?難道像羽人族那樣嗎?”
雲渃看了一眼盤腿坐在地上的洛葉,又看了一眼旁邊同樣歪頭呆呆看著自己的子卿,囁喏道:“不如就像方才一樣,你我再躺進仙泉裡,讓這探子在岸上候著,等它再從我嘴裡鑽出來時,便一把抓去丟到岸上,這蟲一旦離開仙泉水,便會化作紅絛了。”
洛葉連忙擺手:“別別別,先不說那長蟲還會不會再爬出來,就算它敢爬出來,以大白的智識,恐怕也未必能抓住啊。”他說到這裡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子卿,發現他露出憨厚的笑容,朝著自己咧嘴傻笑,有點尷尬地回應了:“這位大哥沒化眚的時候就害苦了我,如今都已經變傻子了,再要我把命交在他的手上,我可不放心。”
雲渃上下打量著子卿,忽然警惕地說道:“且慢,他是怎麼下來的?我明明用紅絛困了他的,誰人會替他解了?難不成他是裝傻的?”
“問得好!照理說來,如今的他智識還不如三歲小孩。”洛葉贊同地點點頭,轉身面對子卿舉起雙手來,衝著子卿做了個手腕被綁住又脫開的動作:“大白,看這裡,繩子去哪了?你手腕上捆著的繩吶?”
子卿眨巴著眼睛,忽然眼前一亮,似乎聽懂了,隨即伸手將一根紅絛從兜襠布里掏了出來,放到洛葉舉起的雙手裡。
洛葉扭頭看了一眼雲渃,又驚訝地看著子卿:“誰給你解開的?”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子卿伸出兩根手指,憑空對準紅絛劃了一劃。但見那根紅絛憑空飛起,在空中優美地翻滾了幾圈,最後打了個活結,竟然將洛葉的手腕給捆上了。
洛葉恍然大悟,衝雲渃解釋道:“這種虛空御物的本事,白眚都會。”
話畢又對將雙手伸到子卿面前吩咐道:“給我解開。”
子卿“呵呵”一笑,附身跪在地上,伸長脖頸湊到落葉手腕前,抬起右手伸出兩個手指在半空畫了幾個圓,但見活節果然兀自解開,紅絛無聲地散落到了地上。
洛葉見狀笑著對雲渃說道:“你欺他呆傻,繩結本就打得不夠牢靠,他若想解開自然不在話下。”
雲渃奇道:“既然他能憑空解開繩結,倒也算不得太呆傻了,是不是說明他的神志已經恢復了正常?”
“是啊,難道他趁我們不在吃了雲洲的藥?”洛葉聞言隨即又附身趴地,探頭盯著子卿問道:“聽得懂我說話嗎?”
洛葉一邊說一邊點點頭又搖搖頭:“聽得懂點點頭,聽不懂搖搖頭。”
子卿傻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
洛葉伸手作勢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啪!”子卿伸手也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只不過聲音清脆響亮,打得頗為實在。
洛葉又作勢連打自己三個耳光。
“啪啪啪!”
洛葉坐起身來,雙臂環抱皺眉凝視著子卿,而子卿也雙臂環抱,一本正經地瞪著他,臉頰通紅。
兩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僵持了片刻,洛葉終於長嘆一口氣:“雖然……這戧刀門失傳的本事你比我師叔強了不少,但是和師叔相比,你又笨了不少。”
洛葉扭頭對雲渃說道:“就算他跟雲洲一樣開始恢復了,但起碼現下還不夠。”
雲渃大失所望,注視著地上的紅絛喃喃說道:“既然沒辦法取出來,難道就這麼任憑它留在我的體內?”
洛葉站起身來託著腮幫子在原地來回踱步,順便伸手把跟在身後踱步的子卿按回地上:“若照夢中那巫師所說,此物能控制靈獸心智,但我看你舉止正常,並未有何瘋狂舉動,好像你的體質,能壓制此蟲。”
雲渃說道:“我從未曾感到有什麼異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