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才四出傳道,稱信仙君可得庇佑。你們是不知道,先前我們隔壁村那個王大爬樹折斷了腿,就是喝了仙君的神水,腿傷全好了!”
年輕樵夫又問:“真有這等好事?大哥,他們的藥治內傷管用不?”
“依我看多半能。”
樵夫急忙再問:“當真?我娘害風寒日久未愈,求治無門,這神水去哪裡求得?”
“聽人說,騰龍宗不久前在隔壁村佈施傳道,不曉得今日還在不在。”
那年輕樵夫聞言滿臉欣喜之色:“那我要速速去一趟,如真能求得仙人的長生靈藥,那我老母的病就有救了。”說著轉身要走。
“快去吧,晚了可就沒有啦。”獵戶微笑著揮揮手,說話聲音越來越響:“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騰龍宗這個宗主騎著龍自翠華山南五臺而下,怕是真龍下凡吶!入了騰龍宗,那就真是無量壽福啦!”
圍觀的人也是連連點頭。
“你等要入甚麼教?”忽然一個正在驛館前張貼告示的公人轉過身來問到。
他一邊說一邊帶著兩個差官走了過來:“站住別動!答我問話,要入哪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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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瞧見公人氣勢洶洶,嚇得臉都白了:“啟稟大人,小、小人不入甚麼教。”
公人哼了一聲,環視在場眾人,朗聲道:“我是京兆府緝捕使臣杜文斌,今日奉府尹命,捕捉賊犯。”
他將手裡的告示開啟清了清嗓子念道:“陝西路戶縣依奉京兆府指揮使司,該準京兆州文字,今有民間教派騰龍宗,捏造妖言,逞弄幻術,煽惑軍民百姓,作亂犯上,官府急令捕捉騰龍宗教眾,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者,私自妄議傳播魔教言論者,與犯人同罪;若有人捕獲前來或首到告官,論功支給賞錢一千至一萬貫文不等……”
念及此處,他收起告示,指著獵戶和樵夫道:“吶,你,還有你,騰龍宗乃是作亂犯上的魔教,加入者以妖賊論處。我還愁無處捕捉,想不到你等竟敢公然傳播魔教,真是自投羅網。”
年輕樵夫急忙辯解:“大捕頭,小人不是魔教的。是這、這個人說入了騰龍宗可以救小人母親姓名,小人並不知是魔教啊。”
大嗓門獵戶此時耳朵似乎徹底好了,也嚇得連連擺手:“觀察明斷,小人也不是魔教的,只是聽別人傳說騰龍宗能治病,才好心教他去入。要不是都頭來張貼告示,小人又如何知曉那騰龍宗是魔教,若是知道,豈敢胡言。”
“呵呵,還敢狡辯!”杜文斌冷笑道:“那騰龍宗借洪水天災,妄生怪事,散佈訛言,顯耀邪法妖術,便是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來。你等若非居心不良,又怎麼會當眾煽動百姓入騰龍宗。”
大嗓門獵戶道:“上覆觀察,只因小人前日確是在潏河邊親眼看見一人乘龍、蛇而去,真是神仙下凡一般,人人都說那是仙家的法術,小人沒曾想到會是妖法,更不曾想到騰龍宗竟是魔教。”
“胡說!我讀一鑑之書,何曾見過什麼仙君乘龍蛇下凡?只有當今聖上才是真龍天子。不承認是魔教的也無妨,你等這也是當眾搬倒是非之罪。先判你等二人捏造妖言,以訛傳訛,假稱神仙下凡,煽惑軍民百姓。再判你不知法度,狡辯衝撞朝廷命官。這就與我解去京兆府,把你刺配遠惡軍州受苦。”
年輕樵夫嚇得面無人色:“冤枉啊,我們村裡鄉親皆是親眼得見,並非小人獨自個胡說。大捕頭若是不信,可以問眾家。”
周圍眾人聞言立即齊刷刷地散開,全都躲得遠遠的不敢吭聲。
杜文斌冷笑一聲,朝左右喝令:“這廝還在嘴硬,拿下!”
那獵戶和年輕的樵夫被按住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見此情景,曹希夷容顏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