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了,但是此時已經入夜,照道理應當化作黑眚才是,而這些人卻並未化形,如此看來騰龍宗一定是有法子操控黑眚何時變化模樣的。
但是,騰龍宗所謂的惡究竟為何?
僅僅是天下人皆知的不赦十惡?不,恐怕只是因為違背了騰龍宗的意志吧?
子卿一邊想一邊回頭再看通道,這才發現已經不見了守衛和周鶴陽的蹤影,連忙轉身追了上去。
大牢通道盡頭,是一條寬闊的斜坡,一路斜向下方延伸而去。
如此排場又一次讓子卿想到了皇宮,因為十餘丈寬的臺階中間有是一丈寬的長長的石板斜坡,上面鐫刻著山河龍紋,分明是一條御路踏跺。
此地真正奇特的景象,是道路兩側的石板牆壁。
牆壁表面射出許多淡淡的光線,這些長短不一的光線交織,竟然在半空中形成了各種畫面,呈現出各種走獸飛禽,百足的龍,六翅的鳥,獨眼的人,長相詭異聞所未聞,它們手舞足蹈身形互動,似乎在講述什麼故事。
壁上無縫無孔,竟可成象,宛如海市蜃樓一般。
邊走邊看那些怪物,子卿不由想起了洛葉寫的那本《洛葉志怪幽冥錄》,其中所繪的怪物和這壁畫上的竟然有幾分相似之處。可惜壁龕燭光微弱,許多地方黑魆魆的看不清楚,反而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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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押送的一行人走得極快,子卿無心多看,也遠遠跟隨其後逐級而下。隨著越走越深,兩邊的牆壁上的浮景逐漸變得黯淡模糊,最後全變成了單調的石壁,爬滿了藤蔓青苔,而腳下的臺階也變得老舊,許多石板都有破損,雜草從露出的罅隙間探出頭來,彷彿在往下走的同時,連時間都在倒退,將人引向遠古的過去,同時,周圍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押送周鶴陽的一行人呵出的霧氣依稀可辨,除此之外,不見一個人影。
又向下走了約莫有四分之一柱香的功夫,才終於走到盡頭。
這裡又是一個可容納百人的山洞,洞口處立有一塊足有四人高的巨型青色石碑,頗為古怪。
只見這石碑六邊形狀,碑壁光滑,切角工整,煥然如新,彷彿從未受過風雨侵蝕一般,更怪異的是六邊石碑每一面上都密密麻麻刻著字,那些字此刻在火把的照耀下,竟然微微發散著光芒,那光亮的敏感節奏如同呼吸,時隱時現地,彷彿整塊石碑有生命一般,然而細看碑上的字卻各個形狀怪異,既不像楷書篆字,也不似梵文符籙,猶如鬼畫符,子卿一個字也認不得。
怕駐足久了惹得守衛猜忌,子卿隨即扭頭向洞裡走去,裡面又是一個更加巨大的洞穴,與剛才的“木”島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洞穴空曠平坦,到處都有火把照明,鐘乳石參差的洞頂可達四五十丈之高,而寬敞的洞穴一望無垠,正當中有一個四五十丈見方的大型湖泊,石階繼續延伸,直通一座高大的祭壇傍湖佇立。
與先前的山洞不同之處是,這個空曠的洞穴中幾乎看不見人影,只有四個守衛分立兩側把守洞口,看見子卿走進來,守衛齊齊作揖:“聖使!”
見眾守衛沒有起疑,子卿繼續沿洞穴入口的石板道路走向祭壇,道路兩側巨大的動物雕像毗鄰而立,和石壁上見過的那些浮景中描繪的頗為相似,皆是似曾相識又從未見過的奇怪生物。
默默走到祭壇前,數十級臺階石板裝飾雕刻的似乎是一條大龍,長有五爪,但因為時間的侵蝕已經風化斑駁,已經難辨原貌,此刻看來龍首缺了角,反而更像一條螭。
走上祭壇,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石盆,盆底殘留了一些紫紅色的液體。
這想必就是玄漿,子卿一皺眉,如果沒有猜錯,此處就是騰龍宗舉行儀式的地方了。
石盆向著祭壇前方那片湖泊傾斜著,很明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