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劃破雨夜的寂靜,劃破飛撲而來的黑眚的軀體。
所以黑眚的皮肉,在被電光“啪啪”迸裂之後立即被隨之而起的火焰灼燒變得焦臭無比,雨水灑落在它們剛剛點燃的毛髮上“嗤嗤”作響,火星瞬間熄滅,化作一股股黑煙。
與沙道堅的玄霜紫微劍略有不同的是,曹希夷手中的金庭仙樹枝發出的是幽幽的白光。
當這支只有頭部有些劍樣的樹枝在大雨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劍影時,才知道它確實是一把不差於玄霜紫微劍的寶劍,因為周圍的雨水似乎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排斥,在雨簾劃出了一條條幹淨的口子。
所以當白光在黑眚身前掠過時,形成了一幅幅流動的光影畫卷,既壯麗又詭異。即便曹希夷的寶劍離開黑眚的手臂還很遠,揮舞寶劍的速度也並不快,甚至她所使用的這柄寶劍不過是一截光看形狀無比稀鬆平常的樹枝,但黑眚的那條手臂依然悄然無聲地與連線它的身體分離了開來,在曹希夷的揮舞之下,這把金庭仙樹枝彷彿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屏障。
隨著兩個道士手中寶劍的每一次揮舞,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被這股力量所淨化,拋起無數斷肢紛飛,雨水也被賦予了某種神秘的力量,揮灑無盡黑血四散而去。
,!
打架啦!哈哈,我也要打架!
陸興看著兩人從容應對著黑眚的圍攻,興奮地想要上去助陣,卻覺得小腹中一陣疼痛,突然發覺雨水滴落在身上極寒刺骨,直感到渾身從內到外都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陰冷。
為什麼我沒有辦法化形了?
他用力地攥緊拳頭,以至於手臂上青筋崩裂,身體卻還是毫無動靜,那股力量無法迸發而出,隨之而來的只有眩暈和耳鳴。
偏巧馬車所在的那幾幢房屋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怪異的吼叫聲:“呵呵呵,哈哈哈!”
“吵死了!”
這一來更是雪上加霜讓陸興頭疼欲裂,眼前不由一黑。
“子卿大哥?”
曹希夷見陸興兩眼翻白口邊垂涎癱軟在地,連忙上來檢視,卻聽見沙道堅忽然喊道:“不好,師弟小心身後!”
只見一個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青樓女子從曹希夷身後的屋簷慢悠悠地爬了上來,她的雙眼呆滯,眼瞳漸漸由黑變紅,最終充斥整個眼球,下顎逐漸前突,半張的嘴中長出一對尖銳的長牙,渾身瞬間長出了無數黑色的長毛,等它爬上屋頂時,已經變成了一隻頭頂還掛著各式髮釵簪子的黑眚。
而它身後的街道上,又走來一個雙臂皆失、衣著襤褸的中年乞丐,等他猛然一躍來到屋頂時,也已變成了一隻沒有手臂的黑眚。
正如這兩隻黑眚一樣,四下還有更多黑眚接踵而至,它們不少初時還是衣著打扮各不相同,雙足直立行走的人形,等到靠近時盡是衣衫崩裂,渾身黑毛,四爪爬行的眚態。原來此時還留在通江城裡的百姓,都如同遭遇了瘟疫一般,變成了黑眚。
兩個道士不得不繼續與飛天妖怪纏鬥起來。
曹希夷一邊揮劍砍掉那隻無臂黑眚的一條腿一邊說道:“如此不成,妖怪實在太多了!”
沙道堅一邊將身上冒著黑煙的簪花黑眚踹下屋頂,一邊躲閃著兩隻剛剛爬上屋頂夾擊而來的黑眚:“不錯,得儘快突圍,去往南門碼頭與師兄們匯合。”
“呵呵!”
隨著一陣粗重而怪異的笑聲傳來,下方街道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眚。
它的身上裹著一副厚厚的青銅甲冑,雨水滴落表面在塗滿甲冑的油脂映襯下閃閃發光。左右兩個大大的肩甲分別刻著“懸臂”和“靈獸”四個字。
“小心,來了一隻大的!”
大黑眚“啪”地撤下街邊屋門上的一塊門板橫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