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軒二號一邊說一邊湊到尉遲軒一號身邊,朝常靈招手。
“為何早不定晚不定,偏偏定在這裡。”見到尉遲軒身體赤裸,常靈有些不自在,側著頭不敢直視:“想要看的話,什麼時候不能看?”
尉遲軒二號撇撇嘴:“別的時候他穿了衣服我看不見呀!你這人,平日裡那些黑眚化人時不都是一絲不掛嘛,恐怕你這師兄的身子都見過無數次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害起羞來?非得有旁人在時才會害臊啊?”
常靈臉一紅,正想反駁,卻發現尉遲軒二號正細細地端詳著一號的手腕:“陰陽陰陽陰陰陽陽……這一排陰爻陽爻到底有何含義?”他一邊嘴裡喃喃低語著,一邊皺眉凝視著尉遲軒俊朗的臉龐:“莫非所指的就是你?……不管了,暫且先記著!回頭再說。”
常靈質疑道:“這麼多符號你看一眼都能記得住?”
二號咧嘴一笑,露出尉遲軒從沒露出過的俏皮笑容,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是我的法寶!”
“夢字訣,離生火,進。”
尉遲軒口訣念罷,身形便瞬間消失了,原本靜止的那二人又動作起來。
常靈等尉遲軒穿上長袍,隨即說道:“先生曾對弟子說過,這一泓仙泉採自太虛仙境,凡傷者浸泡過後,身上傷勢無論皆可立時癒合,想來我先前從井上掉下來,先生就是將我放入這池中醫好的。”
尉遲軒淡淡問道:“所以呢?”
常靈恭敬地抱拳說道:“先生不僅搭救常靈性命,而且通玄了道,絕非世間凡人,定是天上神仙。能得此機緣常靈實是三生有幸,還想請仙人收我為徒。”
尉遲軒抬頭指了指頭頂:“你在那懸臂山莊不是有師父嗎?”
常靈聞言憋紅了臉,神色忽明忽暗,沉默片刻才忿忿道:“不瞞先生說,那位師父早先犯著大罪,受我孃親相助得以停藏山莊籬下當了部曲教頭,收山莊各家子弟為徒,我跟著他不過學些武功罷了。更何況自我孃親過世以後,他便巴結起我二叔,凡事偏愛我表弟,對常靈打罵刁難,其實並不討他的歡喜。”
水漬順著黑色的髮梢,從尉遲玄修長而冷漠的臉頰滴落下來:“既然你一定要認我作師父,那便隨你吧。”
常靈聞言大喜,連忙跪地叩首:“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認我做師父,便是有求於我,有什麼事便直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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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靈愣了一愣,隨即不假思索地問道:“呃……師父一連幾日都不離此池,往往一待就是大半夜,莫非是受了什麼很重的傷?”
尉遲軒穿戴齊整,看了一眼常靈,反問道:“我先前曾跟你說過樊家祖上來歷,可還記得?”
常靈點點頭:“古時的大荒還是靈獸的天下,那些靈獸猖獗而禍亂人間,為了讓凡人安心度日,天上仙人遣玄靈來到地上,玄鳥來時被我家祖上部族撞見,從此族人背後生翅,化身羽人,一邊四處收服靈獸,一邊散佈太歲於河流水源,以改地上萬物靈蘊。後來事成圓滿,祖上因為助力有功,入了這棺中飛昇成仙。”
他一邊說一遍跟著尉遲軒來到了大廳,看著中間擺放的一圈石棺:“這些師父先前跟弟子大致說過。可是和師父有什麼關係?難道師父便是樊家祖上?”
尉遲軒輕輕一跳,躍到高處一座巨石之上:“跟我上來。”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幾個縱躍,已經來到了山洞最頂處的一塊巨石之上,這裡離山洞的穹頂最近,雖然井中洞天明明深埋地下,此時卻可見外面蒼穹,正是郎朗星空,群星密佈。
巨石正中有一副高大的石椅和石臺,那靠背石椅的椅面高至二人腰間,足以容納兩人同坐,顯然不是供常人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