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隨眾人上了樓船後,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他實在太累了。
當他再次醒來,已是在江夏的沙羨了。
馬雲祿見他已經醒來,慌忙跑去喊來樊阿。
樊阿給趙雲診過脈,嘆口氣道:“鉅子,你怎的真的用那回天指法啊?那個我都沒有把握!如今,你這般,我如何向整個墨家交代啊!”
趙雲淡然一笑道:“若無此指法,我已經死在越兮戟下了!”
“如今,你身體已遭到反噬,從此內勁盡失,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了!”樊阿氣得直跳腳道。
“難道是要從此癱在床上?”趙雲驚問道。
“那倒不至於。”樊阿立時回答道,“鉅子可以如常人一般行走跑跳,只是全身力量還不如一個普通婦人。”
趙雲見樊阿面上頗有愧意,立時安慰道:“嗨,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可以正常行走,那就沒事了!大不了學項鉅子,運籌於帷幄之中。”
“鉅子……”樊阿眼淚已然在眼眶中閃爍。
“行了行了,整的跟我要死似的,滾出去,教紅昌……”趙雲說罷,忽然止住了話語。
馬雲祿努力揚起笑容,道:“子龍哥哥,你是想喝可樂嗎?”
“知我者,雲祿妹妹也!”趙雲勉強笑道。
樊阿識趣地退出房外,馬雲祿轉過身去默默地製作可樂。
趙雲看見她微微抖動的肩膀,自己也趕緊擦去早已默默流下的眼淚。
他隨手拿起一份《華夏報業》,只見甚多文章都在誇讚劉備攜民渡江之舉,更驚訝的是,署名的竟然是禰衡!
趙雲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冒禰衡的名發表文章。
以禰衡的秉性,定會認為劉備此舉乃是作秀,又怎會如此不吝筆墨的誇獎。
豈料不久禰衡就親自前來,緊握著趙雲的手道:“一直以來,在下也只是認為劉使君與將軍不過以百姓作為幌子,可這攜民渡江之舉,亙古未有。自此我禰衡,對劉使君、對趙將軍心悅誠服,此後絕不容許天下人對你二人橫加一指!”
趙雲見他模樣激動,好一番勸慰,禰衡方才出屋。
是啊,劉皇叔仁義,經過徐州一戰後早已天下聞名。
他並不需要再靠攜民渡江來增加所謂的“政治資本。”
作這種秀成功了收益重複,但面臨的風險和機會成本極高,一旦失敗則萬劫不復。
用嫡系部隊為百姓斷後,就算能獲得名聲上的收益,也實在是得不償失。
面對曹操的雄才大略和越兮的窮追不捨,誰敢這麼浪呢?萬一虎豹騎給力一點,斬首戰術成功擊殺了劉皇叔呢?
或者曹軍奮勇,毀滅性重創劉備軍團呢?
當時的情況是一旦陷入纏戰
後面的曹賊主力跟緊點劉皇叔就團滅了。
誰會拿這種生死大事
去對賭品牌美譽度?
在攜民渡江這件事上,指引劉備的不是功利計算得失,而是內心的“仁德”。
這在東漢末年甚至人類歷史裡,其實也是罕見的。
而這,也是他堅定地跟在劉備身後的原因。
不知不覺已過去三個月,劉備、諸葛亮二人早已妥善安置好自新野遷徙而來的數十萬百姓。
趙雲也終於可以正常下床走動了,只是力量遠不如常人。期間可沒少受樊阿的針扎之苦,他很多次都想拒絕,可以看到樊阿那滿臉歉意的表情,趙雲也就只好咬牙接受了。
曹軍一路攻城拔寨的訊息也如雪片一般紛至沓來,相信不過數月時間,曹軍便可接管荊州全境,並且消化之。
整個荊州,如今只剩江夏苦苦支撐。
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