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解放繼續說道:“我娘請了當地有名的一個大夫給我爹治療,花了不少錢;可我爹的身體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嚴重。我娘心裡著急,不免埋怨了那個大夫幾句。那大夫就大發雷霆,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不在家,不是很清楚,也不方便直說。大意就是說,我爹之所以身體沒有好轉,是因為我爹孃不懂節制,夜夜笙歌。這些話在村裡很快就傳開了,那些長舌婦在背後嚼舌頭、對我娘指指點點的。”
“因為家裡沒錢了,我爹想放棄治療,但我娘不同意。於是就去借錢,重新去找大夫。但是終究沒能把我爹治好,最後吐血而亡。我爹剛死,趙金寶就拿著借條上門催賬;說我娘找人借的錢其實是趙金寶託人放的貸,而且還款期限和利息也跟當初借貸時說的不一樣。我娘不識字,知道是中了人家的圈套,絕望之下上吊死了。可她人雖然死了,欠下的債卻沒有完。於是,我們家的土地、房子都被趙金寶收走了,還是不夠還的,然後又拿我們姐弟二人抵賬,賣給了人販子。半路上,我和姐姐設法逃脫;姐姐沒走掉,我在逃跑過程中摔倒昏迷了,再醒來時就已經在這裡。”一邊講著,一股悲憤的情緒直衝腦門;這世道真沒有講理的地方啊!
侯飛靜靜地聽完,然後淡淡地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楊解放苦著臉說道:“我身無分文,都已經家破人亡了,還能有什麼打算?”侯飛點點頭,說道:“你吃完後,躺著好好休息。如果要方便的話,後院就有茅房。這山寨有山寨的規矩,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隨便走動!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新生一九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