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那手心手背可都是肉,真抽!
眼看要到跟前了,我犯愁了。
為毛?
偶現在穿的是太監服哇……一個太監上去張嘴就喊皇額娘,那感覺真是有點兒不倫不類。
丫的,李德全,全賴嫩,好歹咱們換身衣服哇,這事整的!
沒成想,我這邊還沒腹誹完呢,李德全背後下黑手了,直接把猶豫著放緩了腳步的我一下子就推到前面去了。
這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呀呀個呸的,李德全,咱們沒完!
“丫頭——”
可著,李德全這手勁不巧讓偶一個跌撲差點兒來個狗啃泥,德妃伸手想扶偶,結果自己也摔倒了。
這是什麼情形?
偶一閃神終究趴平到地上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狼狽不狼狽,直接就爬過去了,“皇額娘,你怎麼了?”不對勁啊。
德妃一頭的冷汗,話也說不出來。
我看她的手放在腿側,也顧不得別的了,“宣太醫。”
太醫一來,一診治。
問題出來了,德妃在老康靈前跪的時間過久,且沒活動過,於是腿部血液流通不暢,又加上傷心過度,身子虛弱,勉強站起但腿一動就鑽心的疼。
這個當孃的也找不出旁的好理由,只好說了句最不合適的話——“皇帝誕膺大委,理應受賀。與我行禮,有何緊要?”
她不想讓四四擔心,不想攪了登基的場子,結果事與願違。
唉!
無語問蒼天……
原來這就是事件的真相……囧!
最麻煩的是話一說出來,她自己也知道壞事了,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梯子,於是場面便僵住了,然後瓦好好的補眠覺就沒得睡了,被李德全這個殺千刀的硬是給挖出來救場了。
這腿部的血液那得活動開了,沒辦法,還是得偶來。
捏肩捶背這活兒偶如今那也早從熟練工上升為技術工了,就是沒人給漲工資比較鬱悶。
等德妃勉強能坐下,這登基大典總算可以繼續進行了。
呼呼!
四四一群人移師太和殿繼續登基大典,偶留在這邊繼續給太后老人家捏腿。
天知道瓦是多麼地想睡哇,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打從老康病危開始偶就一直連軸轉啊轉,事兒是一件接一件地砸過來,偶被砸得眼冒金星,直想吐血還得硬撐著。
“諳達,讓人拿幾十個軟墊子過來。”
“嗻。”
德妃問我:“丫頭,做什麼?”
“皇額娘,這靈還要守啊,您和這些太妃娘娘們還得繼續跪著,皇阿瑪已經去了,你們可不能再出別的差錯,這讓皇阿瑪在天上看著可得多心疼啊。”
“這幾日難為你了。”
偶眼眶莫名有些溼,是呀,這是這些天第一次有人表示對偶的關心。
偶不是鐵人啊,不能這邊忙完了那邊又拽過去的使呀。
這後宮前朝的兩邊跑,再這麼繼續下去——老康,嫩走慢點,偶很快就能趕上嫩的腳步了。
老康,嫩兩眼一閉走的乾脆,偶就倒足了黴頭,嫩的許多事只有偶跟李德全清楚,甚至許多隻有偶清楚,這四四不放偶出宮回府是有道理的,而偶倒黴的連埋怨的物件都找不到了。
“這是奴婢份內的事。”偶還得裝賢惠,其實偶暴想大吼一聲“老孃不幹了”,甩門而去。
可惜有膽想,沒膽做。
幫著德妃拿捏好了,偶去給宜妃捏,她還是小驚了一下的。
驚啥嘛,這平素裡嫩們對偶都挺照顧的,也甭管是看誰的面子吧,這到事上了,偶還撿高撿低沒良心的撇清關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