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陽:……
他默默放下手裡的筷子,本想起身去問問冷安今天到底怎麼了,卻耳尖的聽到一句「咯咯噠」,便又放棄,只沉默的看著面前的飯菜半晌,才全都收了起來。
他自認今天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不小心弄濕了衣服,然後換衣服的時候又那麼碰巧被冷安看到了。
但……就換個上衣,也不至於讓冷安這麼排斥他吧?
還是說,因為陸無一今天離開了,冷安就幹什麼都沒心情,提不起情緒了?
這一晚,觀裡的碗莫名碎了兩個,盤子也少了一個,當然這些事情冷安不會知道,他還坐在床上蔫蔫的又想做點什麼又不敢。
怎麼辦。
實在想,又實在不敢。
他這小賊膽兒,也就指甲蓋那麼大,就算知道自己死定了,死之前幹點啥,他還是不太敢啊啊啊啊……
這種不敢持續到晁陽露o著上身繫著浴巾進門的時候達到頂峰,冷安幾乎要蹦到三尺高,一句話也像是從嗓子眼裡憋出來的似的磕磕巴巴:「你怎,怎麼也不穿個衣呼!」他大概也覺得自己反應太大,應是又擠出一句,「現在天這麼熱,凍著了怎麼辦!」
晁陽手一頓,眼神含笑看向他:「不冷。」
這是了冷不冷的事兒嗎!
冷安紅著耳根丟下一句「你先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他本來就想著要不要把晁陽這樣那樣,心虛的很,結果晁陽還這麼衣冠不整的在他面前晃啊晃……
本來想去隔壁臥房獨自冷靜的冷安腳步一轉,奔到了廚房。
他記得李老讓人第一次送吃的來時,配著牛排還有幾瓶看上去很高階的紅酒。雖然他從沒喝過,也不太清楚好壞,但紅酒這種東西應該是喝不醉人的吧,微醺一下壯壯膽子,然後……
冷安緊被自己的想像弄的越發緊張起來,紅酒瓶差點被他砸碎才弄開瓶蓋。他抖著手,也不用杯子了,舉起酒瓶咕咚咕咚就是一頓牛飲。
好喝難喝沒喝出來,但冷安卻喝出微醺的感覺了。
他哼唧著一把把空了的酒瓶丟在地上,手掌下意識的撐在櫃子旁邊平復了一下呼吸,但腦袋卻感覺越來越暈。他從沒喝過酒,以前是那種家長最喜歡的乖小孩,要不然也不會活了一輩子都沒敢出櫃,這是他兩輩子第一次喝酒。
也是第一次喝醉。
可冷安覺得自己沒醉,他只是有點暈而已,但人還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要幹……
晁陽。
冷安努力的站直身體,他這會兒回憶起剛剛晁陽只繫了一條浴巾的模樣就覺得口乾舌燥,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渴。
他猶豫一下,又找出一瓶紅酒……
等冷安搖搖晃晃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櫃子上已經放了三個空著的紅酒瓶。如果不是他暈的實在找不到第四瓶,冷安覺得自己其實還能喝。
他又沒醉。
這酒不行,根本喝不醉人。
冷安搖擺著倔強的走著s形的直線回到臥房,房裡已經關了大燈,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晁陽正坐在床邊等他。
此時的晁陽已經換上平時穿的棉質睡衣,本是見慣了的人,但暗黃的燈光下美人如玉,越看越好看。
冷安心臟跳的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他歪歪扭扭的走到床邊,晁陽剛一抬頭還沒說什麼,就被他輕佻的勾住了下巴。
晁陽:「……你幹什麼去了?」他說著,皺了下眉,「怎麼有股酒味?」
「我幹什麼去了……」冷安晃晃腦袋,歪著頭看晁陽,語氣嗔怪,「你別晃!」
晁陽:……
他不敢相信的抬手扶住冷安:「真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