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對,你呢,你怎麼了,我們這四人都快散檔,要不要出來?」
我喃喃說:「安琪,瑪琳為何要找男朋友,那麼會賺錢的丈夫,有兒有女,還有她自己一檔生意。」
安琪笑了,聲音如梟,「寂寞,海湄,你難道不覺得寂寞?實在不怕對你老實說,如果有人來追我,怕我也會把持不住。」
我不再說什麼。
「上一次丈夫把你看仔細是幾時,上一次你們把臂談心又是幾時,他有沒有再次贊你的面板,他有沒有關心你的哀與樂,你有否注意他打球次數增加到每週五次,而且不需球拍運動衣?」
我閉上眼睛,豆大的眼淚不禁滾下來,鼻子似被人狠狠打上一拳,痠痛得要用手捂住。
「海湄,你還要我說什麼?莉莉走了,現在瑪琳也要去,我不知是怕輪到我,還是希望輪到我。」
她嗚咽起來。
「瑪琳不肯與我說話。」
「不會,她什麼都告訴我。」安琪說,「她一直同你更親密。」
這裡邊有誤會,正當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疏遠我。
我緩緩說:「你們至少還可以回孃家。」
「振作點,海湄,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到底陳國維比你大二十歲。」她在那頭擤鼻子。
「我累了,安琪。」
「好,休息吧,有空約我。」
我緩緩放下話筒。
只有一個地方可去。
周博士總在等我的,當然,只要願意付出診金,心理醫生還是不難找到,但她與我之間已建立感情。
我跑到她辦公室。
博士看見我有絲高興,「沒事了?」
我不出聲,垂著頭靠在牆角。
「能出來就算好了一半,」她說,「去,去躺一會兒。」
即使單是休息,也需要付酬勞,她另有一間小小的珍室,沒有窗戶,但佈置得很舒服,按時收費。
這種地方專為我這樣的人而設,單靠我一人也還不夠維持周博士的生計,到底這大城市裡有多少睡不著覺、不開心的人?
房內播放音樂,樂聲使人想起整夜跳舞的情景。
我實在滑稽,世上有那麼多大事不住發生,此刻所想的,不過是擁抱與慢舞。
有得吃有得穿,住洋房坐轎車還要悶到來做心理治療,啊,可真活得不耐煩了。
周博士進來,給我一杯飲料。
「這是什麼?」
「你希望是什麼?」她反問。
「孟婆湯。」
「不,這只是一杯牛肉茶,對不起。」
她握住我的手,拍打它。
「我該怎麼辦?」
「我怎麼能教你,你自己想怎麼樣?」
「找到他,問他為什麼。」
「幼稚,海湄,幼稚。」
「成年人會怎麼做?」
「他想要再見你,自然會找上來。海湄,你沒弄清楚遊戲的規則,就下場玩,蒙受損失,與人無尤。」
「遊戲,只是遊戲?」我慘白地問。
「黑色的遊戲,你以為他會同你一輩子?」
「我有什麼不好?」
她凝視我,「或者美麗的女人有資格比常人貪一點,但是海湄,當一件事完了,也就是完了。」
「他會自紐約回來。」
「他到紐約去了,哎?」
我顫聲說:「他所表露的感情不是假的。」
「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
「忘掉他,海湄。」
「我不能。」
「到歐洲去,每一個城市都有英俊的男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