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震。
片刻之前,他看到的還是一位看起來雙十年華的美麗女子,如今女子容顏依舊,但滿頭烏髮盡化銀絲,深邃的目光中,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滄桑。
“千年波紋?”
與此同時,王陸也想起了波紋的真面目……當日他去雲臺上和馭獸宗相爭的時候,雲臺仙子便是用這一招讓他直接晉級虛丹,而後才有了和馭獸宗打正面戰爭的本錢。
一夜之間讓王陸晉級虛丹,在當今的修仙體系中近乎神蹟,因此雲臺仙子也付出了香消玉殞的代價。如今這時光的波紋重現,上古地仙已一己之力強行將梁秋與胭脂淚的融合程序推進千年,付出的代價又該是何等慘烈?!
難怪她說這一手就算學去了也沒有意義。當今九州大陸,有誰能擁有如此雄厚的本錢可供揮霍?就算真的有,為了修復一件仙寶也是得不償失。
仙寶再強也是要人來用。
千年波紋之後,玄墨放下了胭脂淚,有些疲憊地說道:“已經成了,接下來讓她再適應個三五日,由你發動祭煉,就可以運用自如了。”
“承情了。”王陸拱了拱手,認真地說道。
“不必,要說承情也是我承了你們的情。我這條命早在群仙墓建成之時就該消失了。你開啟群仙墓,激發變化,讓我死而復生,又親手去除了我的心魔,讓我找回神志……我付出這些許代價,已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說到此處,忽然王舞插口道:“這胭脂淚,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副作用?”玄墨問。
王舞說道:“天地靈氣乃至大道法則的變化。末法時代,站在仙道巔峰的修士們有不少因無法適應環境激變,在一夜之間殞落。許多功法從此再不能修行,許多高階的法寶也失去了神效。而你無疑是末法時代以前的修士,經你的力量修復的法寶,會不會被如今的天地所排斥?”
玄墨聞言微微一怔,似是驚訝於王舞的說法,但很快她就搖頭笑道:“不必擔心,不會有任何副作用的……若不然,這群仙墓也是修築於末法時代以前,採用的種種技術都是當時的巔峰水平。如果末法時代如你所說,改造了整個天地大道,恐怕群仙墓都是無法開啟執行的了。”
“這麼說,末法時代並沒有改造天地大道?”
玄墨說道:“所謂末法時代,我並沒有親歷過,但想來若是真的動搖了整個天地,群仙墓不可能不受影響。所以,至少你也可以理解為,群仙墓的存在,能夠完好地適應新時代的天地大道。”
“這麼說倒也說得通。”王舞於是點點頭,“我沒問題了。”
玄墨說道:“我卻有問題了,關於末法時代,你們是怎麼理解的?”
“一次無可奈何的天災吧,至少目前的典籍都是這麼記載的。”
“天災麼……倒也沒錯。”玄墨嘆了口氣,“群仙墓的事情,你已經知道多少了?明哥哥和你們說起過這座群仙墓的來歷?”
王陸說道:“沒有細說,只知道群仙墓是為了對抗什麼極其強大的對手。”
“極其強大的對手,那麼依你之見,什麼樣的強大對手,值得我們建造這樣群仙墓出來?”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王陸苦思多日的關鍵問題之一。
上古地仙的強悍,單從守門人鍾勝明的強度上就可見一斑,縱然是在末法時代以前的輝煌年代,那樣一群人也絕對是站立在世界的巔峰上。
但他們需要面對的敵人,卻讓他們不得不選擇蟄伏、選擇將希望寄託在後人身上。什麼樣的敵人,值得一群驕傲的地仙如此委屈求全?
在剛剛開啟群仙墓時,王陸曾經猜測是魔族,但如今親眼見識過魔界的慘狀,王陸早就否定了這個可能。而以如今的眼界,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