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擦身而過的瞬間,他驀的拽緊了我的手臂,細長的眉眼裡挑出一抹怪異的笑,“看到此情此景是不是更恨我了!”
我的心臟跟著一陣痙攣,面上還是淡淡的朝門的方向看去,“好走,不送了。”
他驀的一把我扯到他眼跟前,力道大的我幾乎栽在他身上。
不想在他面前有半分狼狽,我挺直了背跟他對視,“難道還得親自把你請出去?”
陰冷的眸子對上我的,滿是譏諷,“轉眼就挽上顧培中,你很幸福吧。”
“對,我很幸福!”
他面色不變,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了大門。
趙副院長目光同樣看向那個消失的背影,又有些戚然的轉向我,“他的絕情狠心你看見了嗎?為這樣的人消沉值得嗎?”
我沒有象她期待的那樣痛徹心扉,大徹大悟,心裡苦澀的象是吞了黃蓮,我瞭解南措,以他孤傲的性格絕對不會跑來我家跟我媽逞口舌之爭,更何況他是個行動派,他曾說過,除對付我之外,任何事做比說會有效果。
我媽不過想用這一跪來刺激我,她怕我從此為了這個男人就此消沉下去,生生把自己毀了,尤其是現在她要離開在即,竟然不惜用這種方法。
只是我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說服南措能親自到楚家來。
我看我媽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下有些不忍,為了我,她居然也可以捨棄尊嚴。
內心百感交集,終歸是沒忍心揭穿她,“我挺好的。”
我媽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怔了怔,又很茫然的看向我,“象你現在這樣嗎?”
我很可憐很心疼我媽,年輕時風光,臨老了卻因為丈夫和女兒操碎了心。
“不會,我知道你期待什麼,我會努力朝你希望的那樣去做。”
我媽第二天返回了A市,走之前又請回了原先的阿姨,讓她照顧我,我媽走後,我讓她回自己家,我想壓抑的時候可以放肆的發洩,因為我媽不知道,她在家,我晚上從來沒睡著過。
一到夜深人靜腦海裡就開始鬧騰,死去的孫益還有監獄裡的徐媛,昏暗燭光下身體裡遊走的手,還有南措陰冷不屑的面孔。
喝的醉死我才能睡去,心病來源於內心無法安寧。
肖安說,你離開吧,離開這個地方一陣或許你會好受點,反正你的案子暫時也結不了,如果有有事你隨時回來就是了。
我跟顧培中說了要出去旅行的打算,並且保證,如果他們這邊有事傳喚我也隨時會飛回來。
他問我,“那我陪你去吧?”
“你要上班,不比我這個無業遊民,再說不知道會去多久,可能很快,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兩個月,等我走累了我就回來。”
“去哪裡?”
“西藏雲南那裡都行,祖國的大好河山都想走一遍,難得這麼閒,正好有機會出去玩玩。”
我想單純的做一個行者,而不是觀光客,我想用身體的磨礪來找回內心的平靜。
顧培中知道我的心思,沒再勸我,“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亂跑,外面又人生地不熟的,你應付的過來嗎?”
我有的時候會有一種他是我家長的錯覺,我安慰他,“沒事,我在國外也旅行露營。”
見我執意如此,他也沒辦法。
最後給我找了一個進藏的車隊,領隊是他的一個熟人,我可以跟著他們一起,還有一個必須隨時著開著手機,如果有什麼事,他能第一時間找到我。
我笑他是事媽,這麼叨叨。
他倒是一本正經,“那是我倒黴,遇見你了。”
他遇上我,的確是挺倒黴的,操碎了心還不落好,最後還是不得已要管我這個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