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衣服。”
姜珩沉默半晌,掛了電話,默默又往這張卡里轉了一些錢。
年前的天無雨雪也無狂風,卻連續陰暗灰濛多日。直到除夕這一天,日光才穿破陰霾,在厚重的雲層之間落下一道金色的壯觀光柱,終於晴了。
姜清源難得趕在天徹底暗下來之前睜開了眼。
他已經連續兩天沒能變成人形,睡醒後趴在床上,凝望著床對面的牆壁發呆,而後抱著最後試一把的心理又撞了上去。
——成了!
驚喜地看著自己張合的修長十指,姜清源緩過這一陣眩暈,換上了吳曈為他新買的一套衣服,酒紅色加絨衛衣搭配黑色工裝褲,看上去又帥又騷包,姜清源自戀地衝鏡子裡的自己吹了個流氓哨。
簡單洗漱了一下,蹦躂跑下樓,姜珩正親自在廚房裡做年夜飯,吳曈端著一盤京醬肉絲從廚房裡出來,招呼他洗一洗手,很快就能吃飯了。
寬敞的別墅裡開著地暖,到處都暖融融。前幾天大掃除過後,沙發上換了一套紅色的抱枕,入眼所及的幾扇門窗上都貼上了倒福,客廳裡的那面湛藍色的魚缸牆也拉了上了一條喜慶的紅色拉花,家門口掛了一對新紅燈籠……
這些都由吳曈親手指揮姜珩佈置,年味十足。過去只有父子二人時,即使過年姜珩也十分湊合,除了僱人做一個大掃除之外,家裡還是清清冷冷一片,姜清源也只有去奶奶家才能體會一些過年的氛圍。
家中紅紅火火,年夜飯熱氣騰騰,今晚姜珩的手藝超常發揮,姜清源吃得十分開心。
席間吳曈說想聽姜清源小時候的事。姜珩思忖著,抿了一口葡萄酒,把這小子歲時招貓逗狗掏鳥蛋、扯女孩子辮子結果哭著被人家家裡的狗攆兩條街的糗事全抖了出來。
姜清源不由得懷疑:“你說的是我嗎?你少汙衊我,我怎麼可能這麼丟人,哭著被狗追兩條街?”
姜珩向他道歉:“抱歉,確實記錯了,少記了一條,是三條街,那女孩子住在咱們隔壁小區。”
姜清源拍桌:“毀謗!你這是毀謗!”
飯後桌上只餘殘羹冷飯,此時遠處綻開了幾朵煙花,姜清源保持著張著嘴打嗝的姿勢,失神地眺望著。
姜珩見狀,淺笑了一下,拍了拍姜清源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落地窗。
落地窗外是寬闊奔騰的江水,而在江的對岸,長達一公里的江岸線上,數十顆閃爍的光點同時撲簌著升空,緊接著又同時在半空中綻開,交錯重疊的花火似是繁春時節的萬花擁簇,絢爛奪目,照亮了寂靜黑暗的夜空。在空中完成了它們短暫的使命後,旋即又似流星一般簌簌而下。
姜清源歡呼一聲,開門徑自跑了出去,驚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吳曈與姜珩緊隨其後,姜清源清潤如碎冰碰壁的嗓音順著凜冽的風送入他們耳中。
“人能對著流星、對著日照金山、對著生日蛋糕許願,那麼如果對著煙花許願,煙花能實現我的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