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試第二次,只是默默望著她的睡顏,並憶起這女人協助太夫人,將父親葬禮辦得極為圓滿。
甚至當他跪在父親靈前七在七夜未起時,也是她整日整夜陪著他,父親下葬後,他終於累癱,而她,想必也是。
而他並不能就此開始休息,楚千溢在三天前的一個晚上,留下一封書信便不告而別,甚至連林映雪都沒有帶上,獨自一人就走了。而商行那邊更是千頭萬緒,他不但藉著解承恩一事借題發揮,一舉摘下謝承恩九坊總掌事的帽子,而且還將與夏略一夥的人也拔掉了幾個至關重要的幾人,不可謂不痛快。
可人畢竟是血肉之軀,不是鐵打的,又剛剛經歷了至親過世,在一個半月後入冬的第一場風雪裡,一場突來的風寒,在他的輕忽之下演變成了重疾,不經意地累垮了自己。
在昏睡中,他隱約感覺到有隻柔嫩微涼的小手,不時撫摸他的額間,為他燒燙的體熱,注入一股帶有馨香的舒服清涼,還時不時地喂他湯湯水水,緩解身體的不適,使他慢慢復元……
“姐姐,姐姐……”阿紫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抹憂色,小聲地叫著,並招手示意她過去。
她剛剛跨過門檻,阿紫便著急地拉住她的手。“姐姐,出事了?”
沈七七一愣,“誰出事了?”
“三小姐和秋大夫。”
沈七七怕兩人說話吵到熟睡中的楚千尋,拉著阿紫就往外走,邊走邊問,“嘉兒和秋大哥出什麼事了?”
“昨兒廣陵總兵蘇大人親自來府上為自家的公子提親,蘇大人稱他家的公子死活就看好了咱家的三小姐,非要娶了三小姐不可!”阿紫一板一眼地學著事情的經過。
沈七七眨眨眼睛,“咱家的二小姐尚未出嫁,就有人給三小姐提親了?”
“可不是嘛!”阿紫扶著沈七七邁過門檻又說道:“這一提親不要求。太夫人居然答應了。”
“答應了!”沈七七心中一緊,停步看著阿紫。
阿紫點頭,“所以說三小姐和秋大夫才出事了。”
“快說。出啥事了?”
“三小姐聽說太夫人答應了蘇總兵的提親,昨兒夜闖寶月樓,見到太夫人直接跪倒便說自己有了心上人,絕對不會嫁給蘇總兵的兒子,太夫人問她的心上人是誰。她說是秋大夫。”
“那太夫人怎樣了?”
阿紫眉頭一蹙,“太夫人當場大怒,說她雖然不是嫡出,但好歹也是府上的三小姐,身份尊貴,而秋季只是個府上的大夫。說白了就是楚家的半個下人,絕對不可以下嫁於他。”
沈七七緊緊鎖著眉頭,“後來如何了?”
“後來三小姐說這輩子非秋季不嫁。若是讓她嫁給蘇總兵的兒子,她就一頭撞死。太夫人聽了氣得渾身發抖,當夜將秋季趕出了楚家,將三小姐和為三小姐來說情的三夫人一同關進了禁地,太夫人說若三小姐一直不同意嫁到蘇家。就關她們娘倆一輩子。”啊紫一氣快言快語的說話,終於喘了口氣。
“不行。我得去看看,阿紫你在房內守著二少爺,聽著他是不是要水喝,要吃東西。”她一邊囑咐著,一邊往外走。
阿紫自衣架上摘下棉斗篷給她披在肩上,關切道:“外面還下著雪呢,慢著點,路上也滑。”
沈七七幾乎是一路小跑到的寶月樓,剛一入院,恰巧看到剛剛晨會歸來的太夫人正在被人扶著下軟轎,她顧不得諸多禮儀直接撲了上去,“太夫人,七七有話要說。”
太夫人臉上一冷,直接說道:“若是給嘉兒求情就免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太夫人,三小姐她一向乖巧,對太夫人您的話言聽計從,但是在這深宅大院之內她也難得自己做一回主,這一回您就順了她一次吧。”沈七七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