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來的感動。看過了太多的利益糾葛,豪門恩怨,即便是血脈相連的親身父子,母女,不也都是反目成仇,而她這樣一個新認回的女兒,竟然能夠是得到了這樣的一家人的真心的愛護,也該是說這家人的情誼太過厚重,還是她的感情太淡漠了。
在這古代已經是過了兩年,終究的還是學不會當年的鐵石心腸和故作是鎮定的灑脫。也可能是因為,境遇不同,顧念的人也就是多了。不過,她既然已經是成為了他們的女兒,妹妹,也該是擔起了自己的責任來,也算是還了他們的這一份情。更何況,也不過是一份聖旨,她若是不願,誰能夠真正地奈何得了她。
景嫻淡淡一笑,淡淡地看了看四周,眸子清涼,帶著淡淡的溫潤的暖意,脊背更是繃得筆直,口中的語氣是淡淡的,也是好像什麼都是沒有發生過了一般,眸子直視向了李德喜,心下則是淡淡地嘆息,“景嫻,接旨。”
“嫻兒——”身邊先後也就是響起了一些不可置信的呼喊聲,卻是顧氏和楚家的兄弟的。楚博濤怔怔地看了一眼這個才回來的女兒,心中驀然也就是劃過了一道異樣,某眼卻也是越加的溫和了些。
李德喜則是驚異地看了景嫻一眼,面色含笑,就是將手中的錦帛鄭重地交給了景嫻。景嫻摸著手中卻也是極為是纖滑的料子,不過是稍稍凝視了一眼,也就是交給了身邊站立著的茯苓。
如今事已成舟,再僵持著,也是無濟於事了。楚家人也便都是紛紛站起了起來。只是千篇一律的面色都是不好看。顧氏面上相比起來,則更加也是陰暗蒼白。她是女子,如何不明白這婚事是女人一輩子的事。
她還想著將女兒在家中多留了兩年,等過了兩年,自然會是千挑百選地選中了一家最合適的,然後是風風光光地將自己的女兒嫁了出去,可是偏偏的,這樣突如其來的一道聖旨,將她所有的心思全部打斷。
“恭喜相爺,恭喜楚小姐。”見旨意也已經是發了,李德喜也便是映著景兒,說了兩句吉祥話。
“多謝公公。”楚博濤僵硬著自己的一張老臉,好不容易地也才是吐出了一些欄位,可偏偏的儒雅的面上一絲笑容也無,心中明顯地也是不願的。
這樣的面色,自然所有的人都是看在了眼裡。尤其是李德喜為最,不過他向來也是察言觀色久了,倒也是明白這楚相府中不過是單純地捨不得女兒受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想多生事端。而剩下里的別有用心的人,即便是報給了背後的主子,也是極為是滿意的。
自身後的管家的手上取過了一個荷包,面上揚起了些笑意,衣袖輕擺下,也就是落在了李德喜的手上,“一點心意,還請公公收下。公公不妨一起進屋來喝杯茶。”
“多謝相爺。”李德喜不著痕跡地也就是收下了,揣進了袖子裡,面上含笑,“這茶水也就是免了,雜家還得上琛王府走上一遭。”
“如此,便也是恭送公公。”楚博濤淡淡地抱拳,一旁也是吩咐著管家送著李公公出了院門。
李公公點也不計較,轉身即走,嘩啦啦的,片刻後,兩排站立在了楚府大門兩側的羽林軍也便是盡數退去。
“總管,你看這楚相,要我瞧啊,分明也就說沒有將您看在了眼裡。”小桂子一邊是扶著李德喜,一邊也是小心翼翼地獻著策。
“你懂什麼?”李德喜那一雙丹鳳眼,瞬間一睨,那雙白皙的手的指尖更是差點也就是要觸到了小桂子的面上,語氣低沉還有些許無奈,語重心長,“好好學吧,走,去琛王府。”說著這腳步不停地也就是向著外邊走去。
小桂子面上訕訕,而後迅速地也就是跑了上去,殷勤且是小心謹慎地為著總管掀開了轎簾。
李德喜很是滿意,卻也是淡淡冷哼了一聲,彎了個身也就是進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