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岑芙只覺得自己懷裡這些白色的花是有溫度的。
許硯談盯著姑父離開,回眸,瞧見她一直在看自己。
他一身黑色西裝筆挺帥氣,雙手抄兜,站得鬆散些,似是到她身邊才能歇口氣,扯著淡啞的嗓問:「怎麼?」
如若說他是岑芙眼眸的破譯者。
那麼許硯談之身心,這同樣也僅對她開放翻閱。
他一個隨意的舉動,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一個疏淡的眼神。
她就知道他累了。
她看著許硯談,用她的溫柔承接住許硯談如沙塵暴般的哀傷。
岑芙敞開單邊手臂,露出一抹微笑,如荒漠裡新生的清月。
「要抱嗎?」
作者有話說:
白白:爺爺走了嗚嗚嗚,許硯談最珍視的兩個人走了一個。
1處詩句取自呂本中(宋代)的《木芙蓉》一詩,可以搜搜釋義,另外姑父確實是給芙芙起名的人,有個小故事,後面揭露。
明後天有你們等了半本的,可能有紅色大眼仔警告。
【單數章繼續紅包發發發,愛你們!晚安!】
第50章 anecdote
anecdote:50
爺爺的葬禮已經過去一週多了。
所有人都重回正軌, 該做什麼做什麼,大家都各自努力,這也定是老爺子想看見的。
岑芙開學, 投入了密密麻麻的課程表安排裡, 也成為百萬個怨氣早八人的一份子。
挑高寬敞的教室窗外,麻雀三兩成群地從抽綠的枝頭之間蹦著飛,偶爾一隻喜鵲飛過, 嘹亮單調的「喳喳」聲伴隨著老師的授課,譜寫了初春校園寧謐的氛圍感。
「愛森斯坦的蒙太奇理論用電影畫面構圖,節奏的物理性特徵對應其產生的美學特徵來實現鏡頭組接後的視覺衝擊…」1
身邊的纖纖臉上妝容倒是精緻,可早就小雞啄米點著頭打瞌睡。
岑芙低頭看著課本上的字, 也有些發昏,不過勉強還能挺得住。
纖纖被這喜鵲的吵聲弄醒了, 咕噥一句,翻著課本, 雲裡夢裡地問她:「講哪兒了。」
「愛森斯坦,蒙太奇。」岑芙舉筆做筆記, 小聲說著。
「啊…」纖纖又被睏意席捲, 趴下去的時候還不忘吐槽一句:「什麼愛因斯坦, 達文西啊…亂七八糟…」
岑芙忍不出氣音笑了一下,無奈。
把筆記給她做了,不管她任由她睡了。
岑芙把老師講的重點謄抄在書上, 順便折上角, 課堂氛圍太安靜,以至於她記完重點以後有些出神。
書上的黑色鉛字在視線裡模糊移位, 岑芙垂下纖密的眼睫, 落寞油然而生。
她掏出手機, 看著微信置頂和許硯談的聊天框裡的記錄,嘆了口氣。
自從爺爺走了以後,許硯談幾乎就沒回過家,一週多了,問就是在外面忙。
她打去電話他照樣會接,也會告訴她他在哪裡,做什麼。
可就是不見她。
岑芙能猜到原因,如是他自己一時間無法調整心情,應該是不想把控制不了的情緒壓在她身上。
可是伴侶的作用難道不就是要在這個時候凸顯出來的麼。
但是面對他明顯的疏離躲避,岑芙又怕提及他哀痛之事,所以不敢把自己的不滿表露出來。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她又給許硯談發了微信,答覆依舊:今天也忙,不回家。
「芙芙……」纖纖半醒不醒的聲音打斷了岑芙的惆悵。
她偏眼,纖纖枕著自己的胳膊,偏著臉蛋看著自己,岑芙挑挑眉,小聲回:「幹嘛。」